贺冀想到此的时候,眼神顿时冷下来,带了更多的审视和探究。
贺冀虽质疑她的能力,但更担忧眼下的处境,他需得尽快与父亲联系,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亲卫找到自己。
片刻的功夫,贺冀将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一桩桩地皆是计划好了。
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脚上,他面上腾地一下红了,心也再次乱了,他不由是纳闷:怎的脚丫子有魔力不成,竟能将他的心给扰乱了。
于此,英谷雨不期然撞上了贺冀的视线,她亦是心中一动,忽而疑道:莫非他不想许我高官厚禄?
英谷雨为此不由一惊,她眼中突然一冷,心中痛骂道:他是要反悔不成!
英谷雨半眯起眼睛将贺冀好一通打量,见他面上变幻莫测,隐隐觉得不安,心道:我尚能忍气吞声,你竟要坏我好事,那休怪我下手无情。
她立马眼皮一翻,一声不吭背靠着石块慢慢站起来,手亦是不由自主地摸向了一旁的匕首:既然这个法子走不通,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她心中一沉,道:我此刻出手,一切还来得及。
英谷雨才将匕首拿在了手心,贺冀那边却另有了动静,他道:“田余,你过来一下。”
贺冀说话的时候,意外与她招了招手,让英谷雨更生了警惕。
哪想英谷雨刚将匕首藏进袖口准备过去,贺冀盯着她的脚丫,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到:“你穿了鞋袜过来。”
英谷雨往下瞥了一眼,心说:我手上有刀,脚上可啥都没有,真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英谷雨也不至于为了这些而多生事端,不过她在水中丢了一只鞋,眼下便是只能将尚未干透的袜子套在了脚上。
布袜仍是湿润,英谷雨有些嫌弃,脚尖挨着袜子的时候本能地往后一缩,这一缩看的贺冀又是一阵眼热。
英谷雨粗鲁地将布袜子一系便是完事,转眼就到了贺冀面前。她站在逆光中,双臂后背,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左手握拳,一时居高临下地问他:“将军有什么安排。”
贺冀见她突然站在前方,也挡住了片缕的阳光,他心下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察觉我的心思。
贺冀如此想着,视线难民又是落在了英谷雨脚上。此时她双脚皆着布袜,可哪怕布袜陈旧还粘了泥土碎屑,于贺冀仍是有莫大的诱惑:它到底是包裹着一双玲珑有致的玉足。
视线往上,贺冀看不清英谷雨的面目,但觉得少年英姿勃发。
贺冀一时想到洛州那起命案,到如今不来了了之,那死者恰是有些怪癖。
贺冀心中一震,莫不是自己也有此等癖好。
贺冀难免吓住了自己,再不敢看向英谷雨,他登时别过脸去,只别扭说道:“你去……”
他才说了两个字,意识到自己声音不对劲,竟是带了些许沙哑情动。
贺冀隐约意识自己的变化,面上顿时涨红了一片。
他连忙咳了几声掩饰,偏他越咳连带着耳尖亦是染上绛红。
贺冀脸热耳热,再细想到英谷雨与命案或许牵扯,他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待再说话的时候才恢复正常:“你且去那探路,看看此间都能通向何处。”
英谷雨领命,转回去松松垮垮地套上皮甲,便是往贺冀所指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