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目光挪向隋雯。
隋雯在挣扎在抓瞎,他有些不忍想去看看他的妈咪。
又有些不敢,只见她使出仅有的力气爬向那个他们都害怕的武器
一把抓住枪。
元明朗发现她的不正常,吓得半死。
他一边冲着他们喊着小心,跟着往他们的方向冲过去。
寒匪本来能躲得过。
谁知道中间突然跑来一小孩,还要救他们的命。
他不是那种冷血绝情,见死不救之人,也知道那孩子是隋雯和她那个男宠的。
眼见着孩子冲过来,隋雯的动作根本没有半分停滞,也不怕会误伤。
寒匪是真的没想到,追根溯源他小的时候,家里也算半个黑道,年轻的时候在街头打架是常有的事。
中枪这件事他还真的从来没经历,一是他拳头够硬,够快,
再加上寒家地位,就算靠拳头解决也占上风。
一滴两滴三滴,长长的血顺着他胸口,缓缓的流下来。
昨天他出门谈生意,出海走得匆忙,随手套了件黑衬衫。
鲜血的颜色与黑衬衫融为一体,孩子们尚未发现异样,他不想孩子们被那两声枪响吓到。
可三个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一个接一个的哭起来。
谷紫易哭着问他:“爸爸你有没有怎么样?”
隋雯见寒匪胸口都中弹了,还能跟孩子有说有笑。
还要继续开枪,她扣下扳机却发现子弹没了。
寒匪脸色苍白,双唇的血色一点点消散。
要不是他嘴唇的颜色不对劲,隋雯都怀疑他根本不是肉体凡胎,而是铜墙铁壁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炼化了七七四十九天。
寒匪强忍着疼,他还有分寸。
知道自己还能挺住一会,但他想在昏死前狠狠教训一下眼前女人。
三个孩子他带回去有点困难,只能等援兵。
眼前的女人可是好生厉害,居然逼着他当众打女人。
寒匪心想在他昏死之前,留着最后一口气也一定要打断她手筋脚筋。
闭上眼睛,他声音没变,如平时大提琴拉出来的低沉优雅,依然最高洁的公子哥模样。
放开孩子们,拍了拍寒紫易的脑袋示意他们闭上眼。
别看。
他缓缓朝着隋雯走去,吓得隋雯不住的后移,惊声尖叫。
“啊……!”
“你……你要做什么?”
他不是中枪了吗?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太可怕了。
人的求生欲总是能在最险恶的环境下滋生,发挥最大。
隋雯早忘记疼,不住后退。
疯狂的朝着他的身上砸东西。
手边能砸的碎石、瓦片……她拼命的求生欲显得那么可笑。
隋雯是真的害怕,如果她是疯子,眼前步步紧逼的男人就是死神。
她突然不想死了,不想这么简单的死在他手上。
可寒匪的目光像一柄凌霄宝剑直直的朝她射过来。
就在她担忧寒匪的拳头落在她脸上,不止会死可能还会毁容的时候。
只听见倪菀尖叫着冲了进来。
连寒匪挥在半空的拳头也被迫收住。
倪菀一路上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在赶来的时候听到两声砰砰的枪声,彻底沦为泡沫。
她疯了,彻底的疯了,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