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深秋,而那里,似乎是寒冬,虽不见白雪,但风吹过来时,象有无数把也割进了皮肉。
顾珩无暇多想,她缓缓进了饼铺,一个伙计迎了上来,顾珩看着他脸上的毛痣,“来两份烧饼,要梅菜馅,刚出炉的。”
“好的,请公子稍候,小的马上去拿。”
顾珩走到柜台前,并未见胖老板的身影,她盯着案台上那几包叠放在一起的饼。
她深深记得,在那似真似假的世界里,案台上的饼也是这样放,三叠一排,中间一叠用的是大红色的纸,两边的普通无染色的粗纸。
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道剧?
顾珩心思忐忑地伸手摸了一下放在案台上几碟包好的饼,指间有些微烫,象是出炉不久,热气未尽散开。
顾珩抑住心中那怪异之感,拿起一包,颤着手打开后,里面果然是热呼呼的饼。
这时,伙计拿了两包出来,见状,笑道:“公子,这是桂花馅的,您要不要也来几包,这可是您最爱吃的。”
顾珩抬眸,“你认得我?”
伙计一脸是崇拜神色,“自然认得,您是金陵的解元公子,这整条淮南街,谁能不认得您。而且,五公子您常光顾小店,您可是我们的贵客。”
她爱吃这里的桂花饼,以前五哥从国子监回来时,都会给她带上几包。
“老板呢,今日怎么不见他?”
“我家老板的女儿有喜,今天老板高兴,一早就跟着老板娘去了小姐家。”
“原来如此。”顾珩笑笑,递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玉溪,玉溪机灵的接了饼,并递上了一串的铜板。
顾珩走出铺子,立在台阶上,看着沿街叫卖的那些小摊还有那熟悉的商铺,又暗中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令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原来,东宫面圣,以及容霁屠宫,不过是一场恶梦。
一股劫后余生的之情几乎令她落泪,同时,也为自己此前付出的诸多情绪感到羞涩。
是的,好端端的,容霁怎么可能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顺帝,进而又杀自己的祖父。
就算容霁誓必要清除顾家,也不可能在这朝局尚未稳妥之前,作出如此疯狂之举。
更诡异的是,他还杀了成津,一个跟他出生入死的左膀右臂。
如此不合情理之事,若是应在旁人身上,她肯定会察觉出不对,但因为牵担到容霁,她便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