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知道你在等我的故事。”我把黎文正委托我寻找印章的事情，以及半路上还被日本黑帮追杀的岔子说了。

“五千万，还真是一大笔钱。你分那群日本人不就好了？”莫小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的伤口。

“偷狗，不算偷吧？”我嘴硬地说，“是那狗要跟我走的。”

“哈哈，歪道理。不过有钱就是会惹得一身麻烦啊！”莫小筝看着我手机银行里的转账记录，“但是从阴谋论的角度来说，如果偷走印章的人是黎文正本人呢？”

“印章如果在他手里，为什么他还要找我？还要付定金？”我一边用毛巾胡乱擦了下伤口，一边躺到了沙发上瘫着。

“演戏演全套啊。”莫小筝说，“也许黎家英临时不想传他印章了，但是他又通过不地道的手法得到了印章，他就要故意贼喊说贼。”

“你的脑思路一向很清奇，快把我绕晕了。”我说，“最近还是密切关注一下古玩字画市场，并且找几家有实力的朋友公司，分别找黎大公子和黎二公子签点合同，看看那个黄河集团的印章在哪里。”

“要说古玩市场，得找老周吧？”莫小筝说，“刚好明天澳门有个嘉士得的拍卖会。我已经给你买好船票了。”

“你不去吗？”我问。

“我还有点其他线索要去查。”莫小筝说。

“那林宛如呢？”我问。

“让她在酒店歇一歇，别和我们一样，忙得像条狗了。”莫小筝一语双关地说。

“嗯，快去休息吧。”这么一说，又已经天快亮了，我赶紧眯了会，睡了几个小时，起来沐浴更衣，出了酒店，步行几百米到了地铁站，坐地铁到了上环站，不用出站，坐电梯到了地面上的售票大厅，花了145元港币买了飞翼船的票，又悠哉悠哉地坐了一个小时的船，到了澳门的氹仔码头。

码头人头嘈杂，熙熙攘攘，有很多赌场派来接驳的大巴接送。

“莫兄！”有人在人群中叫我，是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中年人，一张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含胸拔背，看起来是个内家高手，他就是著名的当铺先生周山峰。

周山峰是浙江人，世家开当铺，和盗墓威龙陶旺的关系也非常好，还擅长八卦掌。

他开了一辆很低调的老爷车来接我，这车在别的地方很显眼，但是在澳门，那还真是低调得有点老土了。

我们开到了大三巴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他在澳门的分店就在街的十字路口。

我们走过中西结合的骑楼，他还买了几个葡式蛋挞请我吃。

不一会，我们就进了他的当铺“周转乾坤”。

那店的店面不大，只有四五米，但是里头很深，里头堆满了各种唐宋元明清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古董店。

不时有几个套着金项链，戴着佛珠串的土豪进来典当手表或者黄金，当铺的柜台有个老先生，看起来是个中西混血的老头子，会说国语、粤语、英语、葡语等多国语言，眼光十分犀利。

我们走到了当铺里头的茶室，周山峰请我喝茶。

“莫兄听说这次得了一个黎家的大单子。”周山峰的眼线果然十分灵通。也是，这种当铺生意，都要和各种黑帮、盗墓贼、破落子弟、流浪贵族来往，还真都是六耳猕猴一家子。

“是个很大的桃子，但是啃不动。”我惭愧地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