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警方，也不是纪委，我只是来借问一下。”我说，“因为那个人手中有大量范先生的画，如果是贼赃的话？”我使了个心眼，故意说的有点吓人，“恐怕也会影响范先生作品的声誉和市值。”

“那你是想？”

“就是几幅画，想鉴定一下。”我说。

“这个没问题，画，你带来了吗？”范太太问。

“这……”我尴尬地摊开手，“画已经被人取走了。”

“这，那还怎么鉴定呢？”范太太为难地问。

“我那朋友描摹了一个大概。”我从怀里掏出周山峰画的素描，以及对那些画的内容、年份等的记载。

一摊开那张长轴，我才发现周山峰的画功也十分了得，基本都画出了一个轮廓，好像是原画的剪影一样。

“这，这……”范太太看着那张简陋的记忆画卷，整张秀脸都趴了上去，“哦，难以相信啊！”

“怎么了？”我问。

“这几张画，除了一两张确实卖出去了，其他的，还在府上啊！”范太太说。

听了她的话，我更吃惊了，“能否让我看一眼呢。”

“当然可以。”范太太说，“来，你跟我上楼。”

我跟着范太太穿过了楼下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也都是画，但是对真正的艺术家来说，最好的作品都是束之高阁，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我们来到了三楼，那是范太太的香闺，我一看就肃然起敬，显然范太太和范先生以前是分床睡的，里头大部分都是琴棋书画，说是卧室，更像书房。

人都好色，但是能色而不淫，是一种很高的境界。

其实艺术带给人的精神享受，是比简单的性冲动带来的快感还要持续和绵长。

这也是古代文人喝花酒的魅力，有时候，他们更喜欢欣赏年轻的女人，而胜过拥有和霸占。

范太太取了一张梯子，从最高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长箱子。那架子上堆满了长条形的箱子。

我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用细长的雪臂坚定地抱着箱子，微笑着拒绝了我的帮忙。就这样，她抱下了七八个长条箱子。

她打开了箱子，里头都是一张张的画卷。有的还没有裱过。但都保存的十分完整，细心周到。

范太太显然很熟悉范先生的画，一抽一个卷，一打开后，我就惊呆了。

那张画分明就是周山峰向我形容过的范无忌作品，可是画不是被神秘人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