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先生为何这样说？我虽愚钝，但也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我好歹也算是少元宗的武道种子之一吧？若能悬崖勒马、浪子回头，莫非宗门会一点机会都不给？”

卫磐面露不解的道。

拓跋轻嘘一口气，深深看着卫磐，道：“以师兄的人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资格还是有的，但是师兄可考虑过其中要付出的代价？比如，卫氏门徒人心大散，名存实亡。再比如给宗门高层留下一个纸老虎般色厉内荏的印象，还比如……”

“够啦，不要说了！”

明明是大热天，卫磐背后却渗出了凉滋滋的冷汗，他不蠢，甚至一点就通，所以脸色十分难看：“卫氏门徒，谁都可以退一步，偏偏我这个首领，却退无可退，除非……我能甘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富即安，否则这一退，恐怕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永无出头之日事小，真正值得忧虑的是师兄往日的风光，以及因为往日的出色，而颇受令尊喜爱甚至偏爱的事实，劳苦世人多恨不能生于贵胄之家，却不知贵胄高墙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风险之大，稍一不慎，就会有粉身碎骨的惨烈结局，师兄啊，你若没有过往的意气风发，或还可伏低做小，悠哉游哉的富贵一生，可现如今……师兄的两位兄长，恐怕早就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了吧？”

卫磐眼睛散发着狼一样的绿光，死死的盯着面色沉静的拓跋，拓跋之言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恐惧，甚至不敢宣之于口的话，现在被拓跋这样红果果的撕扯了出来，一时间他甚至杀心大起，但终究他平复了心绪，捡起了理智，眼中的绿光，渐渐被泪光取代，他猛地一步上前，把住拓跋的双臂，感动无比的道：“先生，这趟浑水，你是最有资格抽身而退的，甚至于你退一步，都不能叫做海阔天空，而是晋身之资，可你、可你……卫某心中之感激实无法用言语表述，只能说铭记于心、感沛五内、终生不忘。”

又是一番你推我让、主臣相敬后，卫磐大礼于拓跋，道：“还请先生教我，该如何破局！”

拓跋文质彬彬的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彩：“三步，第一柳白的影响力不能再扩张了，必须截断，否则积累之下，或成大势，届时大势难挡，摧枯拉朽，师兄大败亏输的局面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的确如此，若真有那时，卫氏门徒必然名存实亡，而在当年你给我的大略定计中，卫氏门徒是我存身上进的根基本源，若失则败也。”

卫磐面露苦笑，又有不甘：“一个区区柳白，怎会忽然有了这么大的本事，不怕先生笑话，就是明日十六强战中，柳白遇上李端，我都不敢十成十的肯定，胜者必然是李端。”

“这就是目前柳白最可怕的地方，经过几场不可思议的胜利，在很多人心中柳白都被或多或少的神话了，大家都在隐隐期待着他继续创造奇迹，而若是真的给继续创造下去，甚至是赢得了十一品级大比的冠军，那么……”

拓跋没有说下去，卫磐也没有多问一句，二人都沉默着，闪烁的眼神，显示着他们心中的不平静，甚至是略略的恐惧。

半晌卫磐才道：“必须截断柳白的前进之路，让大家看到柳白的上限，让大家对他有一个理智判断和认识，可是，如何才能做到？”

“十一品不行，那就十品！”

拓跋幽幽出言。

“十品？这……如何能做到？”爱我i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