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余有些紧张,怕是他刚才看到了左滕抱自己。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内心的负罪感又跑出来作祟。
“你先跟我回家吧,走吧。”
金余给Hubert拿了瓶纯净水,好奇的问他:“你是来找我的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啊?”
Hubert冷冷地说:“伊谧告诉我的,她说你不住宿舍了。”
“哦,原来是她啊,我就说嘛,我没告诉你我的地址啊。你吃晚饭了吗?”
“你为什么不住宿舍了?这是你租的房子吗?”Hubert问她。
“不是的,这是严格的房子。我退学了,所以我从宿舍搬出来了。退学这事伊谧也不知道呢,我没告诉她,本来就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
Hubert看着她:“为什么退学?”
金余半躺在沙发上,晚上的清酒后劲有些大,她有点想睡觉了。
“我不想读了,所以退学了。就这样。”
Hubert突然生气了,他每次都是突然就生气了,搞得金余很紧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精神绷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儿戏!这么好的学校,也是说退学就退学的吗!”
金余被他这么一吼,酒劲都给吓没了。她从沙发上坐直身子,看Hubert发飙。
“你怎么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到底什么事情才能让你在意!有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金余看着Hubert,觉得真是莫名其妙,怎么全世界的人都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了。
“你说完了吗?”金余问他。
Hubert喝了口水,不说话。
金余站起来给自己泡了杯花茶,一边泡茶一边说:“Hubert,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有时候突然就生气了,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活的云淡风轻的有什么不好吗?非要和所有人一样,把自己逼到墙角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叫生活吗?难道因为我这样满不在乎的生活,就会伤害到别人吗?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生活呢?我什么都不在乎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不争不抢,不偷不盗,我这样生活究竟妨碍到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我的生活有问题,我真是搞不懂。”
她端着茶杯在Hubert身旁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你也不是第一个冲我嚷嚷的人,你们冲我嚷嚷我也不生气,我知道觉得莫名其妙。左滕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不知道。严格也问我‘以后打算干什么’,我也说不知道。你呢,你想问我‘以后想干什么吗’?如果你问,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金余喝一口茶,觉得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