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越看着所在房中的慕华，憔悴的不像个人样。

“怎么了？”祝越上前问道，“我们昨晚去了萧岑那，不是还好好的？”

“我昨日，亲手将离果给萧岑喂下去了。”慕华抬头，泪眼摩挲，“是我害了他。”

“离果，你给的不是帝屋果吗？”祝越疑惑道。

“离果与帝屋果十分相似，寻常难以认出。”君余看着慕华手上的红线，抬眼问道，“据我所知，吃了离果，就离死不远了。”

“你不要再说了！”慕华涕泗横流。

他哪里会不知道。

离果致死，帝屋果起死回生。

若先吃的离果，帝屋果再吃便没了功效；若是先吃的帝屋果，离果也不会要人的命。

如今，慕华不知该如何是好。

祝越略一沉思，摸着下巴问：“会不会是羽面？”

“有可能，但无证据。”君余倚在门边，“他把果子给了羽面，但是羽面是交给下人去吩咐御膳房。此事若要查，恐怕得费些周折，经手的人太多，若要证据，则太麻烦。”

“我去找国师！”慕华擦了擦眼泪，转身欲走。

祝越及时拉住慕华：“这事儿不对。”

“怎么，怎么不对了？”

“我且问你，我从未听你提起要给萧岑长生不老，那你的帝屋果是心血来潮时候给的吗？”祝越越发觉得奇怪，“谁提醒你帝屋果能长生不老的？这事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

“是，是羽面国师同我说的。”慕华怕漏掉什么，一五一十的将当晚的事告知二人。

“那位国师提醒你帝屋果，还说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祝越轻笑一声，“凡人几乎都未曾见过帝屋果长相如何，更何况离果。御膳房要动手脚，也只能是下毒之类，根本用不着离果。”

“我倒是好奇，这个国师是何身份。知晓帝屋树灵，知晓离果，更是知道长生不老、起死回生。”君余玩味地笑道。

慕华有些惊惶：“那我，我去找国师问个清楚！”

说完他便挣脱祝越的手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君余手掌放在祝越背上推了一把：“走，跟过去看看。”

只是刚一出门，哪里还有慕华的身影，只余得天色昏沉，狂风四起。

祝越有些难受：“为何又是风？”

君余瞟了他两眼，站到他跟前，风绕过他吹，让祝越缓了缓神，无声的打量起四周来。

黑云低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一向飘忽不定的云成，此刻却正端着一壶酒坐在瑶池边。

他双颊微红，一看便像是喝了不少的酒。陌白还未走近，便闻见刺鼻的酒气，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陌白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瑶池这边仙人来来往往，也不怕丢脸？”

“丢的又不是你的脸，你管我！把酒给我！”云成伸手去拿，却被陌白避开。

“你干嘛？！”云成气道，“我心里不痛快，还不能喝酒了？！”

“不痛快便说出来，何必饮酒伤身？”陌白把酒倒在一旁，蹲下身又将空壶递了回去，“回去睡一觉。”

云成怔了一会，随即转向倚在瑶池边，手里掏出个果子来擦擦，嘴上却哼哼唧唧道：“你管我，我就要在这，这里舒服。”

“算啦算啦！陌白，他就醉鬼一个，别管他！”琉瑜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踹云成一脚，“起来，看你这样...等会！你手上的是帝屋果？！”

“是又如何？！你要干嘛？！”

“给我看看！”

“喂——！”

琉瑜说着扑过去，却没想到云成一个没拿稳掉进了瑶池。

“你干什么？！”云成站起来厉声道。

琉瑜却没理他，喃喃道：“帝屋果发黑，坏了！我去凡间看看。”

“不是，我的果子！我好不容易要到的！”云成揪住琉瑜的衣摆。

琉瑜反手用力扯，却没能扯出来。

陌白见状，一只手摁在云成的手上，将琉瑜的衣摆扯了出来，轻声道：“琉瑜仙子，你先走吧。”

“多谢星君。”琉瑜说完，如烟尘消散。

云成又瘫坐在地上，小声嘟囔，又有些委屈道：“见人家好看，就帮别人欺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