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就是说她娘亲是“蝶影”的人了! “蝶影”曾经轰动一时的暗杀组织,只要她们出手便没有完不成的交易。但是正因为其完成度之高,其所要的交易额也极高,所以能请动她们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贵。 然而,“蝶影”有个很有个性的规定,“只为正义之士,行暗杀之实”。十分矛盾是吧?作为一个暗杀组织,却只接正义之士的单,杀穷凶极恶的人。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实“蝶影”也做百姓的生意,无论你出身如何,只要你一心向善,她们都愿意给你机会,当你通过考验后,只要付出一定代价,“蝶影”便可为你所用,为你完成你的心愿。 不同的是,如果你是官商仕族的正义之士,便要缴纳与你的单相对应的金银成本,如果你是寒门子弟的话,只要付出一定代价或做一次“蝶影”要求你做的事,你们之间的交易便算初步成功了,当“蝶影”或你皆完成了彼此要求的时候,交易便完全成功了。 然而具体是什么代价,会让你做什么事,因人而异,因事而异,没有人能确切的知晓。 “柳姨,你身上也有像令牌和娘亲身上的银蝴蝶一样的纹绣吗?”接过令牌后,踌躇了一会儿,洛月还是将疑惑问了出来。 柳寻梦点了点头,想了想后,又立马摇头,看着洛月有些迷茫不解的小眼神,她微笑着解释:“有确然是有的,只是和你娘亲的不一样,我的不是银蝴蝶,哦……不,应该说我和‘蝶影’其余所有人和你娘亲的都不一样。” 洛月了然点头,“那你们是什么颜色的?” 柳寻梦低下头提起了裙边,挽起了裤脚,露出了左脚脚踝上的和令牌上形状,形态都一模一样的一对儿蝴蝶,只不过颜色是紫色的。 整理好了裙装,柳寻梦继续解释道:“其实‘蝶影’里的纹绣,是按照地位和等级区分的,从高到低分别是,银,紫,蓝,青,绿,黄,银色的纹在锁骨处,是影主身份的代表,只有你娘一个人有,紫色是长老的标志,有两个人,就是我和朱颖,纹在脚踝处,其余颜色的纹在手腕处,细的就不说了,你会慢慢了解的,这是组织里女子的区分规定。男子的从高到低是,黑,灰,紫,而他们的纹绣是纹在背部的柳叶镖。” 洛月点点头,“嗯,等级分类很严谨,很有组织性。” 柳寻梦啍啍两声,“废话,多少人挤破头皮想进‘蝶影’呢!而你倒好,才出生便成了我们的主人,少主呢!哦……不,不应该说才出生,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地位就比我高了呢”说完,抚额直叹:“唉……打击啊,打击,我命怎么会这么苦呢?” 洛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果然女人的心绪,就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呢,不一会儿便阴云密布了! 正想再损她两句,接着补刀的时候,便听到大门被推开了,有匆匆地脚步声传来。 果然,不一会儿后,她们所在房间的门,在被连续敲了三下之后,终于被人推开了!之前布菜那小丫鬟脸色有些苍白,步履匆匆地半跑到她们近前,噗通一声跪下了,话语缓慢而惊惶,气息有些不稳,“娘……娘娘,皇上来……来了,说要……要见你,让你快……快去殿外迎接。” 柳寻梦脸色淡淡,没什么太大反应,她就知道今晚不会太平静,果然是来了,萧景元啊萧景元,你自诩聪明,却不知道吧!我现在比你自已都还要了解你了。 看着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模样,柳寻梦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颇为严厉,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心儿,本宫之前不是教过你吗?想留在我身边的人,必须学会面不改色,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怕什么啊?不就是皇上来了吗?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学不会镇定呢?” 心儿吓得一抖,忙磕头谢罪,“娘娘恕罪,娘娘勿怪,念在心儿还小的份上,原谅心儿吧!心儿以后一定会改的,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看在你跟了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便饶了你这一次,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起来吧,去接驾了”。 心儿忙点头,麻利地起了身,在她们前面带路。才走出门口,便听到了太监尖细的一嗓子“皇上驾到”,殿里殿外瞬间跪满了人,洛月再次感叹了一遍皇权至上。 洛月站在柳寻梦身侧,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出现时,她缓缓抬起了眼,其实萧景元并不算老,四十多的年纪而已,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身贵气,不怒而威,确实是人中龙凤,迷惑一帮儿小姑娘不是问题。 为什么之前称他为老皇帝呢?因为她觉得萧景元实在是太狡猾了,“老奸巨滑”,“老谋深算”,在算计这方面,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别人都算计金银财宝,美人城池,而他算计感情,算计人心。 “臣妾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柳寻梦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跟着见礼,“洛月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萧景元敲了她额头一记,“调皮,什么“寿比南山”,朕有这么老吗?” 柳寻梦在一旁笑出了声,解着围,“郡主是开玩笑的,皇上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萧景元笑着解释,“爱妃才是说笑了,朕没同她计较,慈云郡主的纨绔捣蛋是出了名的,朕又怎么会同她一般见识呢?” 柳寻梦点头,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那就好!皇上请讲去殿里说吧,外面冷,当心受凉就不好了!” 萧景元点了,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爱妃还是这么贴心,知冷知热,无微不至,朕何其有幸,能遇到你这样的女子,这一生值了!” 洛月跟在两人后面翻着白眼,唏嘘的感叹,爷爷总算是说对一句话了,男人的话,果真是不能信的,太假了! 会相信的女人,都是没脑子的。然而,此时的她并不会预见到,有一天,她也成了没脑子的一员,甚至还没有了原则,真可怕。 “皇上客气了,能和皇上结成连理,是淑华有福气才是!” “哎哎哎,皇上,娘娘,我说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呀?我还在这呢,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要教坏小孩子呀!伤害花骨朵多不好呀?” “哈哈哈……”萧景元大笑出声,柳寻梦在一旁揭短:“不久之前郡主不是还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孩子了吗?” 洛月傲娇一哼,“你们都还是年轻人呢!我怎么不算是花骨朵了?” “哈哈哈……”萧景元绷不住,又笑出了,还顺带夸奖到:“郡主这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不着痕迹的显山露水,既夸了别人,又夸了自己,厉害厉害。” “洛月谢谢皇上的抬爱,皇上谬赞了,洛月也就自恋这一点能拿出手了”顿了顿,低头抚额,“真令人绝望!” “郡主不用伤心,朕不是安排了淑妃和沈致远教你礼仪和知识了吗?现在才两天而已,没有成效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慢慢来,不急,学什么要的都是过程,没有什么是能一蹴而就的。” 洛月点点头,哀伤的坐到了他们侧边的椅子上,伤春悲秋? 萧景元扫了她一眼,瞬间失笑,将头偏向柳寻梦,“爱妃觉得怎么样?” “臣妾觉得皇上说的对,正如民间所说‘一口不能吃成个胖子’,郡主是应当静下心来长期学习的。” “嗯,可是朕问的是,你觉得慈云郡主好教吗?”语气冷了下来,眼神紧盯着柳寻梦。 柳寻梦不明白他突然的冷硬,故作淡定,平静接话,“哦,原来皇上想问的是这个,是臣妾愚笨了,不能准确的理解皇上的意思。 郡主很有天分,只是心性不定,耐心不足,但是没事,臣妾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可以教好郡主礼仪。” “是吗?”萧景元语气冷淡,心思无法捉摸,柳寻梦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是的,臣妾有信心,臣妾相信郡主会好好配的,臣妾也相信,皇上之所以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臣妾,是因为相信臣妾的能力。” “嗯,你倒是很会说话”,然后偏头看向了洛月的方向,提声问她,“是吗?慈云郡主,你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学习,配合好淑妃吗?” 洛月也察觉到了一丝儿不对劲,今天的萧景元有些带刺啊,莫非她们哪出了差错,走漏了风声? 不会啊,房间里一直只有她们两个人,还特意降低了声音的分贝,风声不会是从她们的谈话里泄露的,那么就是有人告密了?还是说刚与萧景元的对话里,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没错,在君王面前,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财力等,是无法和君王正面抗衡的,因为你并没有能让他忌惮的地方。没有几个君王能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去无限容忍一个人的直言进谏和公然对抗,你随时都可能会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