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昕摇了摇头，全然把自己当空气：“我没事，你先照顾好慕青臣吧。”

慕青臣微微移动着身子，让自己躺在了悦萱的腿上，甚为满足：“真好，能躺在你怀里死去，也是不错的。”

“你乱说什么！”悦萱可不认为他这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害怕青臣会有个意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你还能撑多久？”

“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已经抱了警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咳咳咳……”青臣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伤口里又涌出了不少的血，他用手掌轻轻盖上了。

悦萱吓到呼吸都紊乱了，使劲挣扎着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忙问：“青臣，你怎么样？你先别说话了，我们等到警察来了再说。”

“没事，和你说着话，我就不会困了，不然我老是想睡觉。”他轻呢着惨白无力的嘴唇，收起了嬉笑的样子，“有些话，我怕我不说，就真的没机会说了。”

他已经遗憾过一次了，不能再第二次，不然就算上了黄泉路，也难安息。

他顿了顿，说：“萱萱，我问你，你现在可还爱着我？”

没有想到慕青臣会问这个问题，可简悦萱想都没想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出了答案：“我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一见钟情，从一而终。”

得到这个回答，也算是在慕青臣的意料之内。他不信他的萱萱真会这么无情，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笑了，是呼吸都困难的轻微一笑：“萱萱，我在美国这五年，一直很努力。我就想着，只要我能做出一番事业，我爸就可以让我回来。我想你，很想很想，是每秒钟都在想你。虽然见不到你，可想着你也好，最起码每天我的心不会感到那么空虚。五年，真的是我最大的底线。可我回来了，你却不是我的了。”

这件事也是他咎由自取，当初是他先负了她，活该自食恶果。

“别人都羡慕我年轻有为，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赢了事业，却输了你，得不偿失。如果再重来，我不会选择再离开你了。”

“我本以为时间会抚平伤痛，但是却没有办法根除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它会跟我一辈子的，我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不是……”悦萱摇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青臣的脸上，与他的泪水融为一体，抽噎着，“你没有错，当年是我提的分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内疚。”

该内疚的人是她，让他们失去五年时间的人是她，让他们错过一辈子的人也是他。慕青臣，他挽留过了，不应该再自责了。

青臣摇了摇头，说：“我很遗憾在你的世界里与你擦肩而过，却不曾后悔爱上你。我内疚是我埋怨之前的我毫无抵抗之力，但凡我抗拒到底，或许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喜欢，只是好感很多，但还可以放手。可是爱是离不开，是刻骨铭心。他爱简悦萱，是深爱，挚爱，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了。

他宁可就这样折磨自己一辈子，也不愿再一次选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