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的,她怕国公府来要人,如今的情形,她是绝不能再把常安交给陈焕了。
可偏偏事不随人愿,陈滔滔住进皇宫里的第二天,国公府就派了人,说要接回常安。
是啊,这一回盛京,陈焕又怎会不知常安还好好的活着。又怎会放过常安。
“人我是一定会放的,只是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陈滔滔知道以常安现在的身手现在一定以及逃到了一个找不到的地方,她是不怕这些人在她这搜捕常安的。
果然国公府的人马上就开始了搜捕。
“姑娘您这个态度,怕是躲不过主君的责难了,姑娘做好准备吧。”
自然,是不怕的。
陈滔滔在心底默默地说,不过她还是装作惶恐:
“还望父亲开恩,有些事情真的要我当面和他去说啊,我也有我的苦楚。”
“那姑娘还是等主君的传唤吧,这几日我们要全力搜寻常安,还望姑娘理解。”
“自然应该如此,等我陪娘娘打点殿下和皓皓婚礼细节后,自是要回去像父亲请罪的。”
“那就好,我们继续搜!”
陈滔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已经想象出了陈焕暴跳如雷的模样。
可事实并不是完全和她想的一样,而且比她的想法更加顺利。陈焕听见常安已经逃走的消息,不由仰天长叹:
“为时晚矣!”
他想那常安定是已经恢复的记忆和武功,他怕是再也无法奈何他这位宿敌了。
“来人,加强国公府的护卫,增加人手,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
他也在怕,怕常安的报复,怕国公府惨遭毒手。由此放松了追捕,加强了防护。
常安的出逃更加顺利,接到陈滔滔的通风报信后,他迅速逃出盛京,又回到了马场,在哪里完成了最后一次交易。带着回款在清露附近潜伏。
那是一批训练娴熟的战马,刚刚从北方部族手中买下,又重新卖回他们手中。他们只是为北方部族运马的合法中介罢了。
至于这批战马的用途,常安不用深究也能明白。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何时能动手,可千万要在他们离开后再动手,不如一旦他们成功攻入盛京,陈滔滔可就吃不来了。
不过深宫中的陈滔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些她的买主会困住她。她清楚的记得,最后攻入盛京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那个浑身戾气,手拿染血利刃的少年和他的将士们。至于那些游牧民族,不过是常年在境内骚扰天盛守军罢了,并不是天盛实际上最大的危险。真正的危险在南方,在她的身边。
她尽心的陪这娘娘打点婚礼的大小事宜,娘娘是白景从的亲生母亲,又是后宫之主,自是为了婚礼竭尽全力,陈滔滔在旁窥探一二,不禁感叹,天盛皇宫这样溃烂的地方,终究还是有可取之处,至少这里有一位值得史书记载的贤后。
陈滔滔又觉得可惜,可悲,可叹。娘娘的命运是她给的,王超覆灭,她是最大的悲凉。
“滔滔,你怎么哭了。”
娘娘发现了陈滔滔红着眼眶,急忙问道。
“回娘娘,滔滔只是被迷了眼睛,没事的。”
“那就好,你有心事的话可以和本宫说啊。”
“滔滔没有心事,对于殿下,滔滔从未后悔。”
皇后娘娘了然一笑。
“那便好。只是景从还是闷闷不乐,本宫很是苦恼啊。”
“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时间解决吧,娘娘也不要过于忧愁。”
陈滔滔明白,时间是最好的灵药,白景从也该开启新篇章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从前的陈滔滔再也回不来了,那他就应该做好准备,去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命运。
可是命运弄人,她还是遇见了白景从,她对他已经没有太多隐藏,想到这她不禁释然。
“臣女参见殿下。”
陈滔滔微微福身,向白景从请安。
“你可还好?”
“回殿下,臣女一切都好。”
“可本王不好,虽然我不能再和滔滔生死白头,可我又怎能娶她的妹妹。”
“殿下,皓皓她很好,真的很好,既然已经注定了余生,那还请殿下不要伤害她,与她而言,她何尝又不是无辜的。”
“本王是知道的。不过……”
“殿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自然,你不必担心,本王真的不会再缠着你。”
白景从说完自嘲的笑一笑。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殿下可以认真的过好自己的一生,滔滔不多言,臣女告退。”
“等一下!我看你们国公府府的人在追捕那个你身边的小厮是怎么回事?”
陈滔滔被问的微微一愣,回答:
“父亲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这个常安可能不是普通人,或许是什么要犯,不过万幸,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那便好。”
“滔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