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今晚奉命为我家主人采买药材,却不想城门已关,我家住得远,就想着在这过一晚,明日再走。”
陈滔滔低眉顺眼,她已经换下了宫服,不过穿的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小丫鬟。
“那你们也得下来,接受盘查!”
“不必了。”
白景从制止了前去盘查的侍卫。
“这马车我认得,这里面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罢看了一眼陈滔滔,神情复杂。
他一定是猜到了!他一定是已经猜到了……
陈滔滔绝望地想,这下她是走不出去了。可是白景从并未阻拦。
“你们就在这过夜,明日一早就出城,对了你们不是去采买药材吗?拿着我的印信和银子,替我去城北的卢新贾先生要些能入药的海棠花来。”
“是。”
城北定是没有卢新贾先生的,陈滔滔想,不仅因为城北的采药人不姓卢,更是因为那海棠花是陈滔滔和白景从的定情信物,那花并不是要入药,而是在帮她脱身。
爱不会消失。
陈滔滔真的很幸运。
如有来日,必报今日之恩。
毕竟她真的不是他的陈滔滔。
她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感伤,这一走实在太匆忙,这一行,怕就是永别。
天光四起,城门初开。
苟日新将马车驶出城门,伴着清晨的阳光,陈滔滔一行不断走出了这偌大的盛京,一去不复返。
她留下的东西不少,也有一些值得牵挂的人,又似乎已经带上了所有。
整整一日的昼夜兼程,陈滔滔终于愿意在野外停留,她刚刚开始逃亡,似惊弓之鸟,时刻害怕行踪暴露,被人抓回去。
“大苟,在沿途可有给常安留下记号?”
“姑娘放心,常安自然会跟来的。”
陈滔滔现在又是感觉如释重负浑身轻松,又在心中隐隐的担忧着。
现在的路线还和刚开始她规划的一摸一样,可是她逃跑的时间却完全违背了她从前的计划。
计划提前难免仓促。陈滔滔又畏惧盛京国公府,不免有些狼狈。
罢了!
陈滔滔乐观的想,反正自己都已经逃出来了,又何必在乎这些许的狼狈呢?
陈滔滔寻得一片山谷,放出信号训练有素的白鸽给常安送信。它会带他找到归途。
春归大地回暖,春草初盛,她不禁沉醉于这广阔的天地之中。
乱花渐欲迷人眼,这是她最爱的季节。但她尤其爱今年春天,这里有她久违的自由。
来这这样久,她还是头一次这样的放松和畅快。
“姑娘小心!”
只见苟日新飞身拦截住了射向她的箭头。
有追兵!陈滔滔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丝恐惧与隐隐的不安。在她慌乱逃脱之时,黑衣人冰冷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只问你,常安在哪?”
“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了人。”
陈滔滔肯定的语气让来人手下动作一顿,用敏锐的目光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