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己那对生命的无视，对苏挽歌的蔑视，使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越来越大的姚书衍对苏挽歌的记忆就越发的深刻，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放大。

难道他要说的，当时他只是觉得他在京都是多么有名望的太医院院长，却有一个妹妹在陆将军在外保家卫国之际，跟津国的太子有染。

姚书衍还是觉得这妹妹太脏了，哪怕只是一点一点的亲戚关系，都觉得脏。

不曾想，苏挽歌死后不久，才得知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要不然他姚书衍怎么可能替苏挽歌养孩子呢？

后来在晚年的时候有幸遇见了国师，国师就说可以拿命来换苏挽歌的重生。

不过重活一世的苏挽歌不会有这一世的记忆，但要想避开这一世，可以让自己有记忆去改变。

姚书衍想着自己也没脸带着记忆去见重新来过的苏挽歌的，于是就求国师将前世的记忆给了姚书辞。

交换的代价就是自己三十年的寿命以及孤独终老的一生。

面对国师的话，姚书衍瞬间一脸痛苦的蹲了下来，“国师，我想换她重新来过，并不是让她再历经一次痛苦，纵然她多活了几年，可她并不快乐。而且还中了这么深的毒。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是大夫，你该知道你妹妹这一世的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已经不同了。至于快乐或者不快乐，我不是神，恕我无能为力。”

“救她，你能救她对吗？”

国师转身看了一眼床上早已奄奄一息的苏挽歌，然后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姚书衍，“给她服下吧！这个是清化丸，这世上也只有这一颗，算是我对你的承诺了。”

“这……”

姚书衍有些疑惑，纵然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对这国师的了解，除了当今圣上，对国师的请求，几乎都是不会答应的，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了呢？

“承你三十年寿命的情。”说着温柔的从窗户看向站在窗外的狄颜，若不是这三十年，如今也瞧不见我的小颜长大。

姚书衍听到这话，还是感激的对国师点了点头，就为苏挽歌服下了药丸。

没一会儿，苏挽歌脸上的气色都变得好看了许多，姚书衍把了下脉，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国师，我想起了我的前世，家妹会不会也会想起？”

国师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会。”

“国师为何这么肯定。”

国师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看了一眼苏挽歌，然后回头看向姚书衍，“姚大人，前世的苏姑娘确实已经死了。这一世的苏挽歌是这一世的苏挽歌。包括你的弟弟姚书辞，这世上只有你我和……”说着国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外头的狄颜，然后继续说道：“只有你我是活了两世的人。”

“你的意思是……”

“在那一世，苏挽歌依然是痛苦的死去。”国师丝毫不想隐瞒的对姚书衍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神，我改变不了谁的命运。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一世，让苏挽歌平平安安的寿终正寝。”

姚书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不是贪心的人，能换到这样的结果，他已经知足了。

“那也是好的了。谢谢国师。”

“务必让你妹妹小心身边的人。我先走了。”国师说完就抬脚离开，姚书衍只对那国师点了下头，并没有多做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