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猎荒者直至于整个灯塔,没一个人比她还能打!
甚至至今为止,红蔻依旧是历史上最强的猎荒者队长,哪怕自己都不敢轻言超越!
自己那年十岁时,使劲浑身力气都搬不过一根小拇指指头,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当时的红蔻在全方面都要超越了自己!
可她为什么还是死了?
因为她确实强,但还不是足够强!
她比不过整个灯塔的大趋所向,放不下自身的羁绊,不愿让灯塔上再出现一场暴乱与曾经的队友为敌,所以自愿放弃抵抗枷锁加身,直至最后被火焰灼烧而死,就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无力反抗,被人摁在了围栏上动弹不得……
马克不愿回忆起这一幕,可心中越是逃避画面就越发的清晰,越发的刻骨铭心,那声撕破苍穹的惨叫,以前总以为是在哀鸣爱人的逝去,到现在他才缓缓明白,那远远不止单纯的痛苦……其中掺杂着,对自己实力弱小还软弱的痛恨。
如果当年红蔻实力够强,心够狠,那么为什么不能反抗?
就算是当时城主退休不久,猎荒者依旧受到城主的权力抗衡,但以红蔻当时的百战百胜的实力,那也有足够的时间引起暴乱,将放在训练室的破晓号机甲开走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根本不需要正面冲突,他们完全可以在地面执行任务时就离队的……
自从明白这个道理之后,马克一直在心中以红寇为警戒线,警告着催促着自己训练变强,而随着自己正式加入猎荒者执行任务后,以前红蔻姐姐的老猎荒者们因为愧疚又或者在自己身上看见了红蔻的影子,正面或者侧面的不断在猎荒者之中拉拢人员剔除异己,虽然自己并没有这般心思,但……同样也没有阻止。
自己并不渴求权力,不懂也没心思去钻研人心的门门道道,但……老哥们的一片好心,这样同样能够带来猎荒者内部的稳定,使行动时整齐划一内外齐心,在很多方面都整体提高了猎荒者的地位以及能力,马克没有理由去拒绝,也没有想法去操纵,所以一直是默认的状态。
况且,权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若非当年猎荒者队伍中声音太过杂乱,红蔻始终无法完全掌权,当年的城主也不会被逼的下不了台,如果换成现在的猎荒者,有着实权的自己足够能让城主忌惮,也不至于当年……这般残忍的在众人面前行刑,给了自己一个永生陪伴的梦魇。
自从那一天开始十岁的马克,从幼嫩跨越至了成熟。
仅仅用了一夜。
又或者只用了一个瞬间。
他便彻底想通了埃隆教官一直给自己灌输的道理。
强者恒强。
当年红蔻就是因为不够强,心不够冷漠不够狠,所以才落得当众火化的下场!
而城主呢?
他够强!
这个强并不单指他曾经担任过猎荒者队长本身就有一定的实力,他的实力,更多的体现在对于灯塔的掌控力之上!
他哪怕刚刚从猎荒者队伍上退下,他也依旧实质掌握着猎荒者整个团队,掌控着所有的城防军,并拥有着灯塔的所有民众的舆论手段,还一直掌握着城主100的实权!
红蔻够强,但并没有强过城主,并没有强过灯塔的限制!
她不愿意抛光养晦,不愿意躲躲藏藏,直接站在了整个灯塔的对立面上。
两者相碰不退不让,如同鸡蛋撞石头。
所以她死了!
自己够强吗?
不,远远不够!
所以这几年自己只能依旧重复着猎荒者队长的工作,四处奔波收集资源,心中的热血缓缓沉淀,那股从小积累的仇恨也随着时间慢慢的退减,虽然不至于完全消失,但随着一次一次与城主的工作交接与城主的沟通交流中,仇恨也在不知不觉的缓缓消解,自己也慢慢的体会到了城主当年的无奈,以及其身上的重担……
以前想妄图复仇的可笑想法,随着这么多年的奔波忙碌,也缓缓忘却,残酷的现实磨掉了当年幼稚的愤怒与菱角,让他明白世间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惨淡的灰暗……他终究生活在灯塔上,终究要向灯塔屈服。
尽管,他心中一直藏着在地面生存的想法,尽管,他一直在观察和判断记录着地面的一切,但……最起码,他得为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们负责,为灯塔上期盼着他归来的群众们负责。
他想放下重担,但生活与众人的期盼,让他又不得不一直重负前行,让他一次一次的放下逃离灯塔的想法……
生活抑制了他的梦想,让他在一次一次煎熬中,将这个奢望压入了心底,扛起了重担直至至今……又或者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他会挑着重担直至身死。
直至当了猎荒者队长这么多年,马克才慢慢理解当年红蔻那般煎熬的心情,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整个灯塔的生命重担,她的选择甚至决定了整个灯塔的走向与生死……所以她放弃了抵抗也放弃了生死,不负灯塔不负卿。
忙忙碌碌没有一刻停滞的工作往往能忘却烦恼,但在深夜独处之时,偶尔做噩梦记忆中蹦出那一声悲鸣之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忆,也在此刻才敢直视这道伤疤,督促着自己不停的变强,也同样约束着自己,不要触碰灯塔划下来的红色底线,最起码,在自己不够打破一切之前,在自己还没有达到甚至超越红蔻当年水准之前……
逃避与忙碌,或许是一种暂时缓解痛苦的方法。
虽然它不能解决问题,但也能让自己获得短暂的忘却,而当想起时,又是督促自己进步的良药。
他向往着强者之路,因为灯塔的生存压力和法制压迫着他抛弃一切自我的想法,可生活与现实却逼迫着他成为灯塔的一部分,成为其无私奉献无情无欲的猎荒者队长……
理想和现实相互着压迫对抗,两者精神相互攻击同时也在不断折磨着他,让其一次一次在彼此之间作出选择,而马克每一次都会悲哀的发现,现实远比理想要强大,自己的冷静思维情绪,甚至还不比不过二十年前十岁的自己,比不过那个对城主充满仇恨,一心想要报仇的自己……
理想之所以被称之理想,是因为它足够梦幻充满温暖,而现实之所以称为现实,因为它足够的冰冷无情。
这两种精神的对抗却每一次都会输给现实的梦想,让马克内心的折磨更为痛苦,所以……他心中很矛盾。
向往强者,但自己却同样被约束在了凡人范围之内,能够变强,却不能超越理解范围,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达到一人并能对抗整个灯塔的地步,论实力,甚至当年的红蔻还要不如……
论心智,心性善良让他每次都不能狠下心,以至于从很多角度上来看,他唯一强过当年红蔻的,居然只剩下他故作冷漠的情感,还有掌握着猎荒者队伍的全部实权……前者是因为畏惧所以刻意的去规避,而后者,更纯粹的只是因为老队友以及埃隆教官的鼎力支持。
红蔻只是生当不逢时,城主刚从猎荒者队伍退下,实际的权利依旧牢牢掌控在他手中,当年的猎荒者队伍鱼龙混杂,远没有现在的纯粹……
那么现在,陈道临够强吗?
在马克的眼里,足够!
在这个人的眼里,噬极兽都是一锤一个被秒杀的垃圾,抬手投足间都超过了破晓重立体的最大出力,一念之间天地变色万丈雷霆随意驱使……
这种人……不,这种神!
在灯塔上有谁能够制约抗衡?!
灯塔之所以到现在这个地步,其中大部分原因在于噬极兽和世界的突变,可纵横猎荒这么多年,马克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改变,却是完全站在了灯塔的对立面,灯塔已经太老思维已经变得顽固,宁愿在天上关起门来明争暗斗,对自己人残忍,也不愿重返地面去跟噬极兽拼搏斗争……
红蔻是先行者,而作为继承意志者的自己,却没有实力去完全逆转灯塔的现状,甚至于自己都没有当年红蔻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不敢去面对事实,也不敢真正的与灯塔三大法则对抗,去改变灯塔残酷的生存环境……
马克觉得自己很无能,都只能去找借口来逃避现实,以至于精神上的压抑带入了梦魇之中,如恶性循环般自己折磨着自己。
煎熬、痛苦、悔恨、茫然。
这是马克的现状,而这种现状,已经延续了整整二十年。
从激愤悔恨,再到痛苦挣扎,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煎熬心灵谴责,再到最后的茫然失措。
“我……该怎么办……”
“呵呵,你问我……该何去何从?”
红骷髅笑了笑,随手往远处一指。
“你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吗?”
“轰隆隆隆!”
红骷髅手指之处,又是数道炸雷响过,完全遮天蔽日的乌云将目所能触及之地都揽入黑暗的怀抱,而这划破黑暗的雷电,不只是带给了噬极兽们毁灭性的打击,那本该一闪而过的光芒,却在那人身上经久不散仿佛本应永世而存……
也照入了马克有些呆滞的眼。
刺眼的光芒,都让马克不由得收拢了瞳孔。
可哪怕这道雷光亮的泪水横流,马克依旧不肯闭上双眼,从这到化身为光的身影上挪开半分。
“我随风暴而来,带来诸神的愤怒!”
“我是雷神托尔,为了北方神的荣耀!”
自然界的氚是宇宙射线与上层大气间作用,通过核反应生成的。氚的性质与氢很相似,但一般情况下空气中不会有氚的成分,这点作为伏笔埋下。
在此也科普一个可能很少人知道的冷知识,那就是恐龙灭亡并不代表着龙族已经彻底成为历史,事实上现在依旧有很多龙族基因的血脉传承,举个目前而言最茂盛的种族。
鸡。
没错,你没看错。
好吧,其实严格来说是鸟族,它们依旧坚守着陆地生物的半壁江山,与我们这些兽族继续开战。
不太严谨的讲,所有的蛋生动物基本属于龙族,它们是卵生动物,而胎生动物基本上都是兽族。数据并不严谨,但也有点道理
所以以后在大街上听见兽人永不为奴,那他有一定可能性不是中二病患者,有可能是作者本人,或生物历史学疯了的……
龙与兽共同源于两栖动物,而昆虫属于无脊椎节肢动物,三者虽然源于同处,但根据几亿年的演化基因上有着天然的对立,除去基因编写外,可以排除自然演化融合的可能性。
另外,红蔻的死因并非如马克想象中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