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出口是···首府镖局。”最后四个字耿虎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到的会是此处,他唰的一下用眼神杀向筱耿,筱耿眉头皱的紧紧的,为难的轻轻点了点头。
“哼,耿海棠,你倒好,这五年未见,野心变大了,开始打朝廷的主意了,首府镖局你都敢诬陷。”耿虎将杯身捏的紧紧的,他就怕自己忍不住上手抽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爹,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也请你自己思考下,这些年,当今圣上已经不再是当年廉蜀郡的王爷了,蛮朝的百姓皆是苦不堪言,生活窘迫,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更别说边境的百姓了,你收复了边境,但他们的好日子也仅仅就过了几年而已,新帝上位,政局动乱,朝中势力纷纷自立,那驻守在边境的中原官员哪个是真心为了边境的百姓好,动乱的朝廷大家都自顾不暇,又有谁会去管百姓的死活。”筱耿说到此处,竟落下了泪,这五年的所见所感,都交织成了此时难平的思绪,忍不住。
“自古新帝上位,朝廷都需要点时间重新适应,官员们需要,陛下更需要,先帝的旧部陛下一个都没有赶走,他在努力着让所有人认同了解他,但这帮人顽固不化,成天惹是生非,借着陛下的善意胡作非为,你刚才所说皆是这帮无耻之人所为,切莫算到陛下头上。”
“爹,我看真正顽固不化的是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何会派韩皑去回龙山;为何此前剿匪的将领们皆是失败告终,并且手中的兵权自愿交还给了朝廷;又为何仅仅是个山寨,却能够在建安眼皮子下猖狂这么久,真的是这回龙寨有天兵相助,神器相辅吗?爹,你不该想不通的。”
耿虎将手中的茶杯终于捏碎,猛地站起身,眼球泛红,青筋突兀,眼神中的痛苦教筱耿看着难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句话,耿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但筱耿还是逼着自己抬头。
“皇帝想要改朝换代,杀光所有不忠与他之人。这其中曾经还包括爹爹你。”耿虎吓得深吸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因内心的不平静剧烈起伏着。耿虎的反应早就在筱耿的预料之中,她缓缓屈膝,跪在耿虎脚边。
“爹,他已经不再是多年前我们敬重的主子,权力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躲过去,陛下也不例外。”座上之人低垂的眼角,受到的打击已经让他心乱如麻。
“爹,我现在求你一件事儿,请您现在派耿家军去回龙山救救太子,这几年太子在边境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边境百姓爱戴不已,如果为了这劳什子山寨而断送了性命,将是整个蛮朝的痛苦。”
耿虎将视线缓缓移向脚边的女孩,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住的摇头,筱耿见状赶紧起身摇头。
“爹,我没有党羽的偏见,我只站在百姓的那一边,民心所向才是我所支持的。”
“哈··哈哈,好呀,我耿虎的女儿竟然也会对朝廷有不忠之心,这韩皑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十几年来你未曾同为父说过这么多话,现在却为了骗我去救那个年少轻狂,让整个边境和蛮朝陷入战乱的不忠不孝之人。耿海棠,你越发把为父当猴耍了。”泛红的眼睛,绝情的容颜,筱耿感觉这次是赌输了,她笑了笑,摇摇头。耿虎不愿再和她费舌半分,命人将筱耿带走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耿虎一人时,他才真正的觉出凄凉,如果不是韩综,他如今也还只是个山野农户,是他派人教会了自己一身的本领,是他教自己如何讨女子的欢心,这才成就了自己的美满姻缘,但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告诉自己,他所敬重,敬仰的君主竟是陷百姓安危于不顾,贪恋权势而置手足于死地的卑鄙小人,这无非是在耿虎的心口扎刀,在他的精神信仰上抹黑,顿时耿虎失去了初心,他迷失了方向。
在他愣神之际,门口的倩影飘然进入,曼妙的身体投进耿虎宽厚的臂弯,腰间多出了一双玉臂。
“将军,奴家终于又见到你了。”
耿虎将怀中之人拉开,眉头紧皱。
“花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