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2 / 2)王非蛰蝎首页

宴间所有人沉默不语,听禅机不紧不慢的说完,似乎是将这番理由听进去了。

一人向王母禀道,“禅机所言有理,既不能叫王妃白白死了,也不能冤了云神,此毒着实厉害,叫药神一查便知,云神暂且禁足吧,也好配合药神查证。”

王母点点头,顺着旁侧你一言我一句推舟老馊的流水搭了话,“那便这样吧,将云神关押下去,等候发落。”沉吟片刻,“派人尽快通知山神,将王妃好生送回去......”

“不必,本君自会带觞儿回去。”他抱起愿觞的尸体,没走两步便回头道,“相信天界不会徇私枉法,若不予个交代,本君与你们没完。”说罢含怒而去。

业爻觉得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了,那个人温热的手指在自己手背轻轻摩挲了一瞬,有意无意的让她安心。

宴间很多人摇摇头,就连风和鸣,她面若土色,怅然若失的看着业爻,却很快转过头,业爻从不曾在她脸上见过这种神情,如今看到了,心犹生怖,“师父,难道连你也信我会作出这种下作事来吗?业爻不会,业爻决不会啊!”

“禅机君,让让道,云神,走吧?”几名天兵天将围住她,面色依旧狠厉。

业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押到天牢来的,只记得所有人离席间隙,禅机一直紧随其后,可她却丝毫没心思搭理,业爻看了石门前硕大的那两个字,颔首摇摇头,不由笑了笑。笑自己的可笑,可笑自己可若不是禅机那一握,眼见着席间所有人都一副非她不是的神情,她是真信了这一桩桩确是她自己精心作的一手好策划。

这两个人,若再狠些再让她讨厌些,恐怕凭她的性子,这些滴水不漏,一件接着一件的罪名,严丝合缝的扣在她头上,也会认了。

业爻进了天牢,嘴角上挑道,“不过一个至人死地的罪名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冤便冤了吧,到了阿罪场,便是有个真相我业爻也不在乎了。”

翌日上朝,山神召集血阳山一带所有神仙举告上朝,大张旗鼓的将愿觞的遗体带去凌霄殿,山神明言那是他唯一的女儿,若海界与天界不给一个好交代,他不惜会搭上三界多年的交好情义,从此与天界势不两立,山神是个傲性子,五界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依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混话,天上所有人都传言说,若他再胡乱折腾下去,恐怕天界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望和公信力全都会随之付诸东流,至于梨花洞云神,若不死,难平其愤,而血殷其他人也顺势被定义成上梁不正下梁歪,牢牢坐实了从前败坏天道风气的坏名声,将一一酌律收元散灵,遣至下天界各处从新修炼,非召永不得回天......

上元宫内,十几个人跪在风和鸣面前,司清御也闻消息赶来,昀尘道,“师父,阿爻绝不可能做那些事的,这次除了你,没人能救她,求求你,你救救她......”

其他人纷纷道,“从他一再提议阿爻去妖界探查消息,此事从一开始便是定天与筵裘谋划好的,上界除了定商宫那位,谁会有如此深的心思......”

“陛下不说一句话,听人说是默许了山神等人......”

“那个恶妇,她当然不会说一句话,因为留着死丫头在世,是她这做天帝的莫大的仁慈,自己没能下得了手,可天意顺为啊,借刀杀人到底还是能除了死丫头,她现下躺在榻上笑的正欢喜吧!”风和鸣破口叱骂道。

在座的人本以为风和鸣会骂定天骂个狗血淋头,骂上王母这事,一个个听的是稀里糊涂。全以为是就没护着业爻才急成了这般模样。

她起身做到了榻上,重重咳了两声,弟子们正要去扶,风和鸣抬手拦下,道,“都下去吧,死丫头没那么容易死。派几个人盯着定天和筵裘那俩混球......”

所有人退下,等到看不见他们了,风和鸣扶着权杖失声痛哭,昔日在凌霄殿盛气凌人的模样顷刻间崩塌不见,良久,才抹了抹烧烫烧烫的泪眼,掩面长息一声,“还是晚了些,以为叫死丫头离得远远的,便招不出这些是是非非了,先帝啊,你走那么早做什么,这五荒五界错了主啊,那山神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可老身呢,何尝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死丫头.....”

风和鸣抬手,掌间化出个骨制的风铃,斗笠似的大帽檐下用细绳坠着一串串小斗笠骨制风铃,晃动间还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听着似乎能让人的心立刻沉静下来。

“此事蓄谋已久,即便所有诬陷都能推翻,业爻与妖君素有来往,与筵裘积怨颇久,流光镜里的......不能不叫人相信。”司清御在一边说道。

“定天使得一手好法,杀人诛心,正是死丫头结下的因,才酿就这后面种种果。”风和鸣捂着胸口,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