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到小姑娘发僵的身子，陈焰松开桎梏，与小姑娘深深对视着，那双眼睛中依旧是一眼可以望尽的纯净，掺杂着丝丝的迷茫，还有缕缕的不解人事，却独独没有嫁为人妇的欢喜。

三年了，他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

陈焰微微叹口气，眯了眯眼，试图将眼中的癫狂掩盖，他不想吓着面前的小姑娘。但，如果她还是不能爱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大师兄人很好，他送给我很多很多礼物。”

面前的小姑娘似乎在斟酌着字句，一字一顿继续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句诗，好像很熟悉......我也记不清楚。”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陈焰记得的，那个一向温润如玉不喜言谈的神医大师兄，从来不会说什么讨喜的情话，这句诗，是在他们离去前小姑娘硬是缠着要到的，算是承诺吧。

小姑娘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呢？

是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芦苇？抑或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陈焰记不清了，或者说是被刻意忘记了。

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是独属于大师兄的圆圆，如今的小姑娘，是自己的，但真的是自己的吗？

这三年时光，真的美好的像是一个梦......

勉强压下心底的不断上涌的酸涩，轻轻揉乱了小姑娘的发髻，将圆圆抱在腿上，温柔问道：“原垣可是想起了什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用小手拍了拍脑袋：“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头疼得很，但是不想的话又很困惑，小师姐和大师兄说的曾经的那个我好像不是我。”

圆圆顿了顿，继续道：“他们说的那个我，是个很喜欢读书，喜欢诗词古籍，那个词怎么说的，文静贤淑，喜欢茶艺，喜静不喜动......可是那些与现在的我截然相反，我隐隐觉得好像自己缺失了很多记忆。不想了不想了，头又开始疼了。”

陈焰修长的指节轻轻按摩着小姑娘的头部穴位，试图让小姑娘舒服点。

温柔地近似蛊惑：“不想了不想了，都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焰哥哥不是告诉你，能忘记的都不是重要的吗？”

“能忘记的真的都不重要吗？”

怀中的小人黑亮的眼睛专注望着自己，他竟然有点不忍心了，转眼不去看，声音依旧冷静可信：“那当然，圆圆不也是这样觉得吗？”

“可是，我觉得，大师兄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怎么就单单把他忘了呢？”

小姑娘似乎很疑惑，喃喃自语。陈焰却是心尖发苦，轻声问道：“那圆圆可是心悦于他？可是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