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一点微末的心动和男女之情，对他来说，不名一文。

颜清妤道：“他和恭王都无情，但他比恭王强得多。恭王以为示弱能为自己谋划好处。而太子，他把自己当成了真正弱者。”

在陛下面前，诸皇子都是弱者。

正是因为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弱者，他才比任何人都克制。

马车缓缓前进，安县主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道：“也就是说，只要陛下在，他纵然喜欢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颜清妤失笑道：“喜欢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可以割舍的。

安县主挽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道：“倒也……是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她仿佛意有所指……

颜清妤愣了愣，突然明白她可能是在说她自己……要为忠勇侯府守家门。

思索了半晌，颜清妤终于没有再劝，只是把脸放在她头上蹭了蹭。

“一辈子很长很长，咱们俩是邻居，有什么风风雨雨的，咱们一起看。”她道。

安县主抓着她的胳膊紧了紧，笑道：“嗯。”

……

颜清妤错开了皇后午睡的时间，又进宫伴驾。

皇后今天已经开始出现阵痛了，不过是虚惊一场。

胡凤仪等人都很紧张，倒让皇后很是烦躁。

颜清妤知道她不欲提这事儿，伺候她梳头的时候，就故意说了今天去吃番菜，还碰到了太子和宋家兄妹的事。

皇后道：“你说那家高丽馆子啊？高丽进贡了一批秀女，据说有一位是非常得宠的郡主。她父亲怕她吃不惯中原菜，所以先派了厨子过来，在京中也开了个酒楼。”

颜清妤愣了愣，道：“原来如此……”

难怪连太子都去光顾了。

颜清妤道：“娘娘，那批秀女……已经进宫了吗？”

“嗯”，皇后倒是不甚在意，道，“陛下有意想把那郡主赐给某位皇子，不过看高丽那边的意思，是想送进宫为妃。”

送进宫为妃……

“高丽没那么大的面子吧？”颜清妤道。

陛下已经很多年没有选秀了，属国送来的郡主，总不能越过去。

皇后打了个哈欠，道：“谁知道，入宫至多赏个嫔位，或者赐给太子做良娣。”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为陛下可能即将有个年轻妃子而苦恼。

她突然想了起来，道：“呀，你是说，宋小姐也去了那家酒楼？”

颜清妤：“……”

哦，如果高丽郡主成了太子良娣，那宋悯心……

皇后也忍不住八卦了起来：“宋小姐真是凑巧去的吗？”

颜清妤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好像不是，应该是奔着太子去的。”

皇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