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眼眶微热,心中亦有些情动,忍不住轻轻在林欢白皙脸颊上啄了两下——这样的举动对人来说放肆,可由鸟做来就显得可爱。
林欢忍不住笑出声道:“好痒啊!你别闹。”那麻麻刺刺的触感还真挺稀奇的,像有人在吻她。
楚南不好意思的别开头,胸腔却剧烈的起伏着——怎么办,简直越看越喜欢,她这样凑趣,他都忍不住想欺负她了。
好在此时石清泉巴巴地过来,向林欢展示劳动的果实,那些上了漆的桌椅可都是他亲自去向内务府讨来的呢,连之前断腿瘸脚的也都修补好了,如今看着倒和新的一样。
林欢咦道:“你怎么说的,他们怎肯听你的话?”
不会是用身孕当借口吧?在彻底证实此事之前,林欢还不想暴露人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石清泉骄傲的道:“主子放心,我只说是陛下的昭明殿要用,他们敢不乖乖听使唤么?”
那昭明殿有些年头了,本就该换换新,等陛下醒来,难道愿意见到那些老旧的桌椅书案吗?本来久病之人脾气就不好,若再在这些小事上犯忌讳,只怕内务府免不了吃一顿挂落。
他如此一说,内务府也便偃旗息鼓、听之任之了。
林欢惊异于他的胆量,“那陛下醒来问起呢,你该怎么回话?”
“到时候再说嘛,”石清泉笑嘻嘻的道,“大不了搬回去就是了。何况,陛下本就娇宠主子,怎么会因此责怪?只怕到时还有更好的赏下来呢。”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林欢还是觉得此人胆子过分大了些,虽然是讨好她,可这种事不经商量就擅作主张,日后保不齐做出更冒撞的事来——看来还是得找机会磨一磨石清泉的性子。
正思忖间,又听他说道:“对了,汪选侍晌午来过,想要求见主子,小人回话说您不在,可她似乎并不肯死心,说改日还会过来。”
林欢就猜着她一回宫,汪选侍必会闻风而动——听闻她在撷芳殿天天受气,张美人受困于禁足本就心情不好,些须小事都能动辄得咎,她不好对张太后的人发火,便只有将脾气撒在汪氏头上,听说连那些佛经都有一大半是由汪氏代抄的。
她此番偷偷过来,大约是想求自己帮她离开撷芳殿,最好能回到碧桃轩。可林欢是再不想和她同住了,且不说这人欺软怕硬,救了她也是白救,再者,林欢已打算将这碧桃轩占为己有。
碧玉阁地方不大,将来孩子生下来,再添上几个乳母仆妇,压根就住不开。倒不如将这两边的围墙打通,扩成一间,这样不必迁宫也能过得很舒服。
至于碧桃轩里的装饰该如何修改,还是得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男孩女孩的口味总是很难一致的……要是双胞胎呢,那地方还得大些,只是要进行扩建,就非得向内务府讨银子不可,那时皇帝总该醒了吧……
林欢正神游天外,忽见悟能小和尚跌跌撞撞小跑过来,抹了抹脸上的汗道:“林主子,您忘了东西。”
其实是他忘了——师傅交代他要亲自交到林选侍手中,偏悟能今早贪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林欢咦道:“是什么?”
看着是个精巧的小白瓷瓶,里头晃荡的大约是某种液体,打开嗅了嗅,气味倒十分清新好闻。
悟能道:“这是给陛……给鹦鹉喝的药。”
到底没胆子跟着称呼小呆。
林欢不解,“小呆有病么?”扭头瞧了瞧肩上,她这几天看着挺好的呀。
其实是为了防止陛下神魂与鹦鹉融合,再难回去原身……可这种理由,悟能当然不好明说,他搜肠刮肚的想了会儿,方陪着笑脸道:“不是治病,是补养身体,让鹦鹉的毛色更加鲜亮,看起来更有气势。”
楚南不由板起脸,难道他现在看起来很丑,很没气势?
无奈林欢还真是这么认为的,她径自点点头,欣然收下,“替我谢谢大师。”
悟能松了口气,还好林主子是个容易糊弄的,一面战战兢兢瞥了鹦鹉两眼,心中默默念佛:他这也是为了陛下龙体着想,可别治他不敬之罪呀!
好在鹦鹉皇帝看他的时候眼神极凌厉,对着林主子却极尽温柔。悟能眼瞧着林欢将瓷瓶拧开,小心喂了几滴,而陛下也乖乖咽下去,悟能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虽然皇帝双标的嘴脸十分可恶,好在肯喝药的还不算坏孩子。
林欢仍旧将瓷瓶拧紧,认真看了看鹦鹉的模样,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小呆的毛色果然多了几许光泽。
这让她对瓶里的药产生兴趣,“这东西人也能喝吗?”
如能使皮肤变好,淡斑退斑不再暗沉,甚至永葆青春容貌,那她也很想试一试。
悟能:“……”真亏她怎么想到的。
眼前这一人一鸟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