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沐浴更衣之后,知府还为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她望了望满桌的美味佳肴,垂涎三尺,用胳膊顶了顶慕容怀琬,道“爷,你说这是他的计谋吗?他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若他真心要毒死她,在牢房里就能将她就地解决了,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呀!
对于她这百转千回的脑回路,他是无法理解的,牵着她,坐在了桌前道“你只管藏开肚子,放心吃!”
她吧唧了一下嘴边,想了想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执起筷子在嘴边与菜之间来回穿梭。
这人前一刻说怕有毒,下一刻便狼吞虎咽起来,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他对此也是无语至极,摇摇头拾起筷子夹起菜,优雅的吃了起来。
知府领着布政使来到了他们用餐的地方,卑躬屈膝,摆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藩台大人,他们便在里面,您请。”
布政使点点头,道“你莫要管本官了,去忙你的事去吧!”
这是他的家事,知府知道他是不便打扰的,点点头道“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这菜可,可口。”
吃得正欢的杨兮安,一转头,望见一身玄色锦袍,三千发丝竖起,年近知天命,形象威武的人,面带笑容而来。
这人她定是不识得的,他为何对她笑得如此和蔼呀!
布政使在慕容怀碗转身的那一刻,吓得他脸色发白,腿不自觉的跪下,行礼道“微臣,拜见王……”
慕容怀碗也没想到布政使会来到此处,颇感意外,他怕他暴露他的身份,急忙制止住了他。
在布政使还未说到爷字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扶起了他,道“藩台大人,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呀!”
沉浮官场多年的他,心领神会,知他定是不希望暴露身份的,恭恭敬敬道“您大驾光临此地,本官未亲迎,还望海涵。”
她从前便知这人身份尊贵,本以为他不过是公候公子而已,没想到是她低估他了。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竟然向他跪拜,由此他的身份有多尊贵。
杨兮安脑子浮想联翩这人的身份,暗想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深不可测呀!
“游山玩水途经此地,并无要事,怎敢叨扰日理万机的藩台大人呀!”而后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道“大人,可有用膳?”
他本来还想着解除他两的奴仆关系,还他女儿自由之身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遇上王爷,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如今他是不敢提这事了。
尊卑有别,他是不敢跟他平起平坐的,摇摇头道“已经吃过了,您莫要管微臣了?您随意。”
慕容怀碗刚见这人的时候他是一脸震惊的,那这人定是不知他来此处的,那便是不是冲着他来到。
想着方才知府恭恭敬敬的对她,他心中也能猜出一二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而后起身离去道“我去消食去。”
竟然这人是冲着她来的,那他便给他们机会独处,他也好看看她是何种身份?
慕容怀碗走后,布政使坐在了桌前,犹豫片刻道“那一剑可有消你心中的怨恨?”
她一脸雾水,想着那状纸上写着飞天佛祖刺杀布政使之事,她便知道这人要找并非是她。
她不懂他们的恩怨,她是不敢轻易妄动的,继续低头吃饭。
他见她懒得看她,便知她还未消气,继续道“为了让我,安心考取功名,你娘包揽一切,任劳任怨辛苦养家,此情恩重如山,没有你娘就没有今时今日的我,对此为我对她是感恩戴德的。一朝题名,天下闻名,当年我金榜题名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那时我踌躇满志,斗志昂扬,立志要成为人上人给你娘富足的生活。”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寒门学子无权无势无财,要登上那高位何其艰难,我处处碰壁,心灰意冷。那时遇上了我如今的妻子,她对我一见倾心,穷追不舍,她家世显赫,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穷困潦倒的我对她是毫无抵抗之力,那时我已经被功利心熏心了想着娶她便能让我更上一层楼,便随了她的意娶了她。”
“起初时,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也让岳父义无反顾的支持我,我便隐瞒了你娘的事,也不敢与你娘来往。可是我低估我她的嫉妒心,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了你娘的住处,还对她痛下杀手。我知道时为时已晚了,只见到你娘的深深白骨。那时借着乡亲们的口我才知你的存在,为此我还掘地三尺追寻你的下落,可是终究一无所获。十几年我一直未忘记寻你,若不是你当日刺杀我之后遗漏了你娘的信物,只怕我永远也认不出你。”
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不为所动,迟疑道“当年,爹爹也是有苦衷的,爹爹也不想辜负你娘的。你能给爹爹一个机会好好补偿你吗?”
杨兮安,听了那么才知这人是来认女儿来了。
这人辜负了妻儿还有理了,还真是可恶呀!这种人忘恩负义就该天打雷劈,她终于知道飞天佛祖为什么要刺杀他了,原来她是恨他的。
对于这种人,她也是深恶痛绝的,咬牙切齿道“你不配为人父!”
这人满眼的杀意,他便知她还是恨他的。
对于她,他是愧疚的,道“当年为父并不想弃你们不顾,刚高中时自身难保,不忍让你娘来为父身边一起受苦,为父合计着等他日功成名就之时,便接你们来享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未曾想你娘遭遇不测了。如今也不迟,你跟爹爹回去吧!爹爹必定能让你衣食无忧的,你也不必过着颠沛流离,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想着这女儿是官府喊打的飞贼,他可是为她操碎了心的,他只想将她,护于他的羽翼之下,为她遮风挡雨。
她不是当事人,她也不知道飞天佛祖是否会认回他,故而她也不能为擅自做主,继续道“大人,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吗?难道感觉不出我并非你的女儿吗?”
他一脸茫然,这人跟那日刺杀他的人一般无二呀!怎么会认错呢?
她见他一脸疑惑,继续道“民女只是长得与你那女儿一模一样,但我并不是她,您忏悔的话,寻她说去吧?”
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她可不想掺和进来。
至于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慕容怀碗是不知的,他只见布政使,一脸失落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