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踹在地上的瘦子点了点头,赶紧爬起来,喊了几个士兵过来,将赵书彤搭到绳梯上抬了出去。
老人看着被抬出去的赵书彤,皱着眉说道“守备大人,这个赵公子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这样的风霜颠簸恐怕不利于养伤。”
“昏迷总比死了强吧!”司徒强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老婆已经死了,正等着他回去发丧呢?那可是陛下亲自赐婚的毛大将军的独生女儿!”
“什么?”老人惊讶的问道“那个报信救回郡主殿下的姑娘死了?”
“死了!”司徒强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好不容易成了陛下眼里的红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怎么死的?”老人从石柜里拿出一碗雪兔肉放在了司徒强的跟前,全费朗族的人都知道这个瘦弱女子的壮举,这样死了,实在有些可惜。
“不知道!”司徒强摇了摇头,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雪参酒喝了一口,砸了砸嘴说道“听说死的极惨,而且是死在了王城边缘的一个破落户的家中。”
“怎么会这样?”老人听闻吓了一跳,他只听说这个女子平素最会做人,对谁都有求必应,没想到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本大人哪知道?”司徒强抓起一块兔肉放在嘴里,不耐烦的白了老人一眼,“陛下已下令神畏营彻查,应该很快就能抓住凶手!”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忙不迭的应着,将一小碗米粥放在了司徒强的面前。
“你这伙食不错啊!”司徒强喝了一口米粥,眼睛朝屋里环视起来,“李老头,你这还有什么好东西?”
“回大人,小人就一山野村夫,能有什么好东西?”老人赶紧堆着笑脸答道。
“不应该啊!”司徒强摇了摇头说道“你儿子的生活比本大人也不差,他就没给你送什么好东西?”
“他过的日子怎么能跟大人相比,要不是小人挖参时常接济他,他早就熬不下去了!”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胡说,他的日子还用你接济,谁不知道他是这片的富人?”司徒强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李老汉儿子的生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想不明白,一个既不做官,又无家世的人,怎么能过的如此逍遥?
“这幅画不错!”司徒强走到挂在墙上的神农图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小人拿雪参换来的。”老人看着已伸出手的司徒强赶紧走过去,从怀里掏出几根雪参放在了司徒强的手里。
“本大人要你的雪参干什么?”司徒强将雪参扔在地上,依然朝那幅画摸去。
“大人!”一个士兵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司徒强闻听脸色一变,赶紧猫着腰快步地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两个中年男子就跟着一个瘦削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欧阳将军!”老人看着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赶紧迎了上去,他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是拜欧阳将军所赐,如果没有欧阳岑,他们一家早已被女王下令处斩。
“老伯,好久不见!”欧阳岑看着眼含泪水的老人,声音里有了一丝难得的温情,离悦与他一直在南国跟随泓世子殿下,他与离悦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是!”老人抹了下眼角,赶紧笑着说道“将军还站着干什么?快进屋里坐!”
“老伯,泓世子殿下来了,哪有小人坐的地方!”欧阳岑说着朝瘦削的黑衣男子努了努嘴。
“泓世子殿下?”老人看着向他微微点头的欧阳岑,赶紧朝星离跪了下去,“小人拜见泓世子殿下!”
“老人家请起!”星离弯腰将老人扶了起来,语气和善地说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行此大礼!”
“小人谢泓世子殿下!”老人说完就赶紧将星离让到上座,自己则激动地跑到一旁忙活起来。
“老伯,今日可看见一位天人之姿的女子?”欧阳岑走到正忙着沏茶的老人身旁问道。
“啊?”老人心里一惊,手一抖,参茶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老伯!”欧阳岑抓住老人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离悦的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厚道人,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打浑。
老人看着欧阳岑恳切的目光,心里说不出来的忐忑,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到底在哪?”欧阳岑的眼里尽是焦急,按照他们的脚程,他们应该与宇薇姑娘前后脚到达。
“唉!”老人叹了口气,抱着头蹲到地上,一个是自己全家效忠的主子,一个是相伴数十年的老神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老人家!”康神医走过来冲着老人说道“那个女子是泓世子殿下最爱的女子,还望老人家如实相告!”
“这,这……”老人看看欧阳岑,又看看康神医,依然愁眉不展的唉声叹气。
“不必为难老伯了!”从墙壁里突然传出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
“谁?”欧阳岑和康神医异口同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