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佳很用力地点头，又道：“不过要看你跟谁，自己喜欢的人才有感觉。”

许愿垂头丧气，小声嘀咕：“喜欢的人...”

以前她觉得自己喜欢余佳，可他却是...

如今坦然了，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高中生活很快就要过去，班里的同学多多少少都经历过懵懂青涩的初恋，可自己还苍白地像一张纸，似乎没人可供她喜欢，也是件很落后很苦恼的事情。

......

“辰辰，待会儿看到姐姐记得叫人，明白了么？”

男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费力点头。

“真乖。”

闻如雁笑着摸了摸他脑袋，提了手上的饭盒推门而进。

病床上的女孩正聚精会神地看书，窗帘拉开将半，日光斜斜穿透进来，笼罩几分朦胧的美感。

她看书的时候喜欢轻咬食指关节，颇为入迷。

“有没有打扰到你？”闻如雁把饭盒放至旁边的茶桌，轻声问。

看到来人以及鬼头鬼脑的男孩，宋词合了书本，浅笑摇头。

“辰辰，叫姐姐呀。”

闻声，男孩咧嘴甜甜地笑：“姐姐好～姐姐今天是不是化了妆呀？”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漂亮呀？跟妈妈一样都是小仙女。”

“......”

闻如雁笑声如银铃：“小小年纪这么会哄人，长大还得了，哪家姑娘遭受地住呀。”

宋词唇角微勾，看着顾辰。

明明是稚气的嗓音，在她耳里却显得阴森。

口蜜腹剑的感觉。

收回目光，望向桌边饭盒：“这是你做的糖糍粑？”

“嗯，还热着，你尝尝。”

宋词粘了一块，小口嚼着，味道甘甜醇香，由衷感叹：“很好吃。”

“喜欢吃以后我多做点。”闻如雁起身把窗户拉开条缝隙，道：“虽然现在天气凉，但房间还是要多通风。你最近身体好很多了吧？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院？”

“还早。”宋词抬起眼皮看她，笑意孑然：“毕竟那一扎挺深的。”

闻如雁拉帘子的手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待坐回床前，脸上含了淡淡的忧伤。

“小词...妈有个事情想麻烦你...”

连语气都变得谦卑拘谨。

宋词没搭腔，饶有兴致地等她开口。

“楠楠那边...你能不能不要起诉她？”像是鼓足勇气，闻如雁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道：“我知道这么做你很为难...但本质上楠楠她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她一个年轻女孩儿要是被判刑，就算以后出来了也不好过...”

“虽然她讨厌我，但她也是顾家的一份子，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落到那般下场。”

宋词安静听着，又粘了块糍粑缓慢咀嚼。

举手投足间都是云淡风轻，波澜不起。

“你说过你不会怪我，那就再帮妈妈一次，跟许庭川说说，放弃起诉好不好？”

闻如雁小心翼翼地观摩着她的神色，见她淡然依旧，心里更加忐忑。

“嗯，回头我问问他。”

“......”

模棱两可的答案。

闻如雁颇觉颓然，可又不敢再多提及，生怕她恼怒之下索性拒绝断了后路。

如今唯有循序善诱，不能盲目逼迫。

“那好，这事也急不来，回头你好好说就是。”闻如雁看她舔着唇角，贴心问：“是不是渴了？”

宋词点点头。

“壶里的水凉了，我去打些温热的来。”

闻如雁走后，房间内就只剩她和顾辰两人。

默默对视了一阵。

重新翻开书本，自顾自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