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我了吗?拿什么求的呀?”
见他一本正经问,我想在沙发上跪下来:“给你老人家磕三个头行吗?”
“呵呵,磕头的不要,喝酒的要。”
“那就今天晚上,我们到同庆楼喝一顿。”老师突然转了口风,“我来写这电视剧可以,但是,要有个条件,我们先要说好。”
“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开什么条件都依你。”
“这话是你说的哦。”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两个共同署名,你的名字排前面,稿费我们平摊。”
这是什么条件?不平等条约呀!我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写的,署我的名干什么?更何况,不能把我的名字排在前面我的名字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哪里还能分稿费?”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原创作者,我只是根据你的改编,所以著作权在你的手里,就像亲生父亲比继父重要一样。”
这个例子就不太让我心服口服了,在我的心目当中,摆在首要位置的当然是母亲,母亲喜欢的男人,我也应该看得更重要,把亲生父亲看得重要,这是不是有一点封建伦理在里面啊?我正要辩驳,他又说了:“如果我要全部拿稿费,就应该购买你的版权,那你就吃亏多了。”
我这才找到个理由:“你能够接下来这个剧本,是在帮我的忙,否则我的永远难见天日,感谢你都来不及,我还要和你争稿费吗?”
“有话好好说,坐下来!”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叫我坐到他跟前了,才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放心,有我参与了,好在影视圈里都有些熟人,不会被人欺生,我一定能够争取利益最大化,这样利益均分,也不存在版权的纠纷。我们两个都不吃亏。”
似乎,这样说很有道理,只是,我是新手,是学生,是绒毛鸭子初下河,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得出来一集呢,就是共同署名,也不能把名字摆在前面啊。
听到我的意思,他不拍我的肩膀,反而把我的头发揉乱了,像是慈父一般对我充满了宠溺:“尽管由我执笔,但原创是你的,情节来源于你的,我们已经年纪大了,再出名也出过了,而你年纪还轻,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是很欣赏这句话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这还不至于死呢,只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
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却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我的喉咙哽咽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商品社会越发展,人们的金钱观越偏颇,世风日下,道德观淡薄,铜臭味儿见浓……就是在文学创作方面,剽窃的,抄袭的,冒名顶替的也层出不穷。有这么好的老师,我再一次感谢命运之神,怎么对我如此眷顾?
吕老师望着我,一如既往地调侃:“怎么了?我分一半稿费,你心疼了?要不,我俩四六开,我四你六,年纪不大,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我破涕为笑了:“在你老人家面前,我哪来的老泪呀,幼泪都不敢往下流。”
“投降投降”
他一吆喝,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的状态,他也举起双手,与我击掌,“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知你现在写到哪里了,把你的文稿再发一份到邮箱里,我今天开始动笔不对,现在谁动笔呀?除了老板签字,我们都动键盘。”
我缩回了巴掌,用手背擦去眼泪,跟着向老师承认错误:“我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围着儿子团团转,革命意志衰退了。其实,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能挤得出来的,我得抓紧时间,把写完。”
雷老师走出卧室,看见我们两个都掩饰不住的兴奋,说听到我们两个的击掌声了,问有什么事情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