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哭了。
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坐在床边,许久,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呢。”
苏嘉木拍着她的肩膀,满眼的疼惜,“你这又是何苦?”
是啊,何苦?
手颤抖着,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南芯筠不想让自己哭泣的样子被人看到。眼泪总是软弱的。
伸手,摸了摸乱糟糟的脑袋,苏嘉木叹息,“芯筠,我带你离开好吗?我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这些都不要了……”
“不!”南芯筠推开她,眼睛被泪水冲刷,显得格外的闪亮,“南家不能这么结束,我要莫家付出代价。”
“你以为以孩子作为代价了。”苏嘉木不明白,“你还想要怎么样?芯筠,我带你走,我们现在就走。”
伸手,粗粝潮湿的大手抓住她的苍白冰冷的手,心里却没底,“芯筠,我……其实我……”压抑在心口的情绪,忽然间就犹豫了。
年少轻狂的时候初遇少女,从此心里就有悸动。
苏嘉木原本以为,他一个伪装的很好,可是这些年来,看着她入狱,看着她出来,看着她死过去又活过来,看着她生不如死,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揪着。她疼的时候,他也疼,她笑的时候,他还是疼。
如果说,南芯筠很喜欢莫子骞,那么苏嘉木大概也一样的喜欢着南芯筠。
“嘉木。”南芯筠冷脸打断他,“我累了。”
苏嘉木看着苍白消瘦的小脸,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转身来到门口,还是忍不住,“芯筠,四年前,邵杏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南芯筠没有说话,目光空洞。她以为自己是个戏精,没想到,他们都看出来了。刚才和邵杏儿的争吵不过是假的。所以,莫子骞也看出来了?
四年前……
南芯筠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苏嘉木没有得到答案,也离开了。房间安静的那一瞬间,她猛地将被子盖住脑袋,似乎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恐惧,恐惧这样白色冰冷的房间。
在监狱里,这样的房间一沉不变,一模一样。就像是没有尽头的生活,漫长到没有希望。
嘴角苦涩,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了还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掀开了被子!
猛地睁开眼,四周不知道什么已经暗下来。眼睛不适应黑暗,南芯筠有轻微的夜盲,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拿手机,可是很快就被男人桎梏在脑袋边上。
鼻尖是酒精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莫子骞!
南芯筠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最后还只是看到了一个轮廓,“莫子骞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莫子骞冷笑,黑夜之下,眼睛亮的出奇,“南芯筠我们可还没有离婚呢,你就开始找下一个金主了?”说着自顾自的扯开被子,将被子扔在地上。
单薄的病号服根本隐藏不住她姣好的身躯,南芯筠颤抖一下,恼怒不已,“莫子骞,你发什么疯?”
“苏嘉木可以给你什么?”带着浓烈的酒精,莫子骞伸手一扯。衣服上的扣子就应声掉落在地上,胸口暴露在空气中,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南芯筠有点害怕,“你要干什么!”
男人咧嘴一笑,“当然是干你。”
话语粗暴简单,说着低头啃咬起来。南芯筠心里冰冷,只觉得厌恶无比,伸手去推他,可这点力气在男人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你疯了吗?我刚刚小产!”
不说还好,一说,男人的力气就变得更加,他抬头,眼底满是愤怒,“南芯筠,你该死!”
南芯筠愣在原地。这样的眼神,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南芯筠妩媚一笑,搂住男人的脖子,“原来莫老板的醋劲那么大啊,四年前我怎么没察觉?”
盯着摇晃的吊瓶盯了一个晚上。
结束的时候,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危险,“南芯筠,以后不许和苏嘉木来往。”
勾了勾嘴角,南芯筠用最后的力气回答,“莫老板,我只是出于的职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