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紧随其后追了进来,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梅树,看不到陆珏的半个人影。
“人呢?刚刚见人跑进来怎么就见不到人了。”
“不会这里有密道,让人跑了吧?”
“不可能,这两条路我们探查了数十次,边边角角也摸了不少,不可能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这里树多定是在哪里猫着呢!一个文人跑不远,赶快找!”
“是!”
几个人分散开来迅速寻找。
然而他们寻找的那个人,此时就躲在一个让那些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等到几个人走到了园林深处,躲在门口紧紧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的陆珏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另一只手里拿的不再是手杖,而是一把锋利的短小匕首,看着梅林深处的模糊人影,慢慢的退到门口,转身跑了出去。
跑出来的陆珏手里紧紧握着匕首,手心里不知道是惊慌还是因为跑了这远的路出了许多汗,湿湿滑滑快要握不住匕首,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闷着头一个劲的向前跑。
当年为了讨好梅妃先帝拆了距离御书房最近的一处宫殿建了这座梅园,为了就是方便日日与梅妃相见,为了彰显对梅妃的宠爱,先帝还在梅园附近多加了一个侍卫班。
护卫皇帝的侍卫为了方便,大多都会选择在这里歇息,今日是姚明浩的班这个时间应该在这里。陆珏清楚的记着禁宫的每一条路,脚下又是一转走进一条小路抄近路往侍卫房快步走去。
当他快要穿过这条小路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人小声大声的吵嚷,可能因为距离稍微有些远,听不清他们讲些什么。
结合今天的事他心思一动不由得多想了,停下脚步,靠在假山上慢慢小心翼翼的伸出头看向传来的声音方向,在通往前殿的小园子的凉亭里站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正是孝王朱禅和成王朱晨!
陆珏没有声张弯着腰轻手轻脚的靠到最近的地方,躲在防走水装满水的大缸后面,仔细的听听二人说些什么。
“我说了这件事有父皇做主,是处是罚,别来找我!”朱晨根本不理会朱禅,说完瞥了他一眼就要走。
“站住!”朱禅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住了他。
“干什么!有话说,我不想在这多待!”显然朱晨并不想给他好脸色,甩开他的手,叉起腰连理都不想理他。
朱禅深吸了几口气,强制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还闹到父皇这里,你是不是觉得为了维护皇家颜面,父皇就会偏袒与你,你……”
“说会好好解决的是你,又阻止不了让人闹到我家门的也是你。”被人当作一个孩子似的训斥,朱禅在了忍受不了了,似乎也忘了先前他说的那些警告与威胁,喘着粗气,急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不就是想天下大乱吗,那么大的事都蓄谋了,还在乎这一小件,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是为了那么一个厨子的事,而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你长脑子是做什么的,没看出来这是乔木南给你挖的一坑,你眼看着还跳了下去!纯的真够可以的”朱禅真不知道这个人可以把自己气的不计形象。
“你……”听了他这样的指责,朱晨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是相比来说他更起这个目中无人的朱禅,他瞪圆了眼睛,气抖着手指着他:“嘿,恶语先告人是吧!好人是你坏人是我了是不是!那个王琥已经闹到了我的府门,凭什么我就受着冤枉气!他是你的大舅子不是我的,我没必要让着他!这个黑锅我不背,你为了自己的地位可以不辨黑白,我得找个给我做主的人啊!”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还是不甘心,又返回来,又说:“说不定,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你们自己做的,为了就是陷害我和乔木南好达到你自己的目的!说到底我们所有人还是被你涮着玩!还想着我像以前忍气吞声,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事我们没完!”
说他蠢还真是抬举他了,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福祸与共,今天他们刚刚设计了陆珏,立马就出了这出事,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王琥那个莽夫就跟一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自己慢了一步他就已经找上成王上门去闹。
而朱晨这个蠢货好赖话不听,只认为自己是为了袒护王琥,咽不下这口恶气直接进了皇宫闹到了皇上那里,虽然快了陆珏一步,没与后到陆珏碰面,可以他那心计听了皇上说的,不可能不做什么利用皇上施压。
因为自己的钳制不用多想,皇上只要被稍加点拨就会倾向于陆珏,而自己就是两面为敌,如今面对这个蠢货怎能好言好气!
最后留下了一句蠢货,就甩袖离开了。
看来这个人最近都得不到安生了,有人闹腾着议和谈判的事就可以顺利进行,自己这多此一举得举动做的还是有用的。
陆珏扯了扯嘴角沁出一丝嘲笑,刚要离开,就感觉身后有人慢慢靠近,他屏住呼吸,微微侧了侧头细听慢慢靠近的脚步。
心里默数着步数,一步两步,近在咫尺,陆珏猛的转过身将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那人也是厉害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长臂一伸擒住了陆珏拿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