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连连点头：“熙然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白歆是为了给他们刘家生孩子丢掉性命，虽然他们母子一向不积阴德，但毕竟还是要在圈子里混的人，再表面功夫上，怎么也不至于做得这么难看。”

跟林熙然相处了这么久，他分析问题的角度也更加全面立体起来。林熙然方才的话，其实也指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你们的意思是，白歆的死，很可能是被人害的吗？”盛飞舟的语气并不惊讶，刚听到这档子怪事时，他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好的猜测。

林熙然低下头，她的大脑被白歆突如其来的死讯搞得一片空白。她努力思考着白歆最后一次跟自己联系的时候，都告诉了自己什么。

白歆最后发来的短信上写着，她按照林熙然说的话去做了，成功得到了段琼芳的庇护，暂时摆脱了刘景明对她和孩子的的生命威胁。刘景明母子的关系也因此出现了一些裂痕，为了这个孩子闹得很僵。

宋昭想到之前林萧告诉自己的调查结果，全都告诉了正在头脑风暴的林熙然：“我记得在我刚刚受伤的时候，为了调查动手的人是谁，去查了一下刘景明母子的动向。他那个时候被段琼芳关在家里，哪都去不了。”

盛飞舟思忖片刻，分析道：“这是个很稳定的三角形，段琼芳在乎白歆肚子里的孩子，白歆畏惧刘景明，刘景明又忌惮他的母亲。如果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在这个状态，那这个平衡应该不会被打破。但我之前委托去调查这件事的人告诉我，刘家母子的关系好像已经和好了。我想，应该是中间发生了什么状况，才会导致现在这个结果。会不会是白歆突然做了什么惹恼他们母子的事情？”

宋昭也想不通：“但白歆当时很快就要临盆，活动并不方便。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冒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其实根本不需要再额外发生什么状况。”听完盛飞舟的关系整理，林熙然抬起头，心凉了半截，“你刚才也说了，刘景明针对的，其实是白歆和这个孩子的存在，即使刘景明想要除掉的只有这个孩子，跟白歆自身也是息息相关，她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是不能被分开的。可段琼芳……她所在乎的，只有白歆肚子里的孩子。在这段关系里，如果孩子不在她的肚子里了，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宋昭领会了林熙然的含义，接着往下说：“如果她顺利地生下了孩子，对段琼芳来说，她也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同时白歆还知道她的宝贝儿子那么多破事，那白歆可就不只是没有利用价值，甚至成为了一个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的威胁。”

林熙然抱紧双臂，一种莫名地唇亡齿寒之感遍布全身，声音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再加上……再加上白歆生下的又是一个不太健康的孩子。段琼芳很可能因为这个，更加迁怒白歆。”

宋昭一时哑然，只觉得林熙然不愧是女人，能想到这么多他关注不到的细节：“那么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和解了……那么白歆，就成了众矢之的。”

盛飞舟叹了口气：“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就太残酷了。”

对于白歆这个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林熙然不可能对她怀有半分善意。可在逐渐认清了刘景明的真面目，认识了宋昭后，她对白歆的恨意早就不剩下什么了。117xs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