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流水,转眼已是半个月的光景。昤若天天照顾着这个小女孩,至于她的师父……昤若看着窗外随风轻晃的柳枝陷入沉思:离耀国发生了什么呢?使得师父如此匆忙地离开。 床上的小女孩睁开双眼时,是一个清香袅袅的早晨。她身上的鞭伤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至于身上的剧毒则在其未发作前就被解的差不多了。她侧过头便看见窗边的白色身影,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只觉得这一切是个梦,梦醒了她就会回到那个大庭院,天天遭受别人的戏弄和隔三差五的毒打,或者又回到那群孩子中间,不知会被卖到何处。 昤若察觉到了小女孩的注视,回过神来,看到了小女孩的恍惚与悲伤,她轻轻地说道:“你的伤已经没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春日正好,两个小女孩在庭院假山池水间游走。许是春光太美,净化了所有的阴霾,她们好像忘记了烦恼与悲伤,眼中是纯粹属于七岁孩童的天真喜悦。 “姐姐,那个粉色的,长在树上的是桃花,这个我知道。”小女孩指着走廊尽头的那片桃花林,回头看见昤若脸上的好奇,拉起她的手便冲向那片桃林。 庭院里的桃树都被人刻意修剪过,长得有些高,两个小姑娘只能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粉色的枝丫,只偶尔飘下几片花瓣来。看了一会儿,女孩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后对昤若小声说道:“姐姐,我会爬树,我爬上去给你折一枝要不要?”昤若看着明显开朗了不少的女孩,摇了摇头:“不用爬的,我们可以叫人给我们折。”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昤若。 昤若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暗心。” “是。”暗心单膝跪地出现在两个小姑娘面前,随后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一片桃林,满眼的桃花灼灼,僵硬了片刻,对昤若弯腰拱手恭敬道:“不知昤若小姐要暗心摘哪支?” 昤若看着身旁从暗卫出现到现在都还大睁着眼睛,一副吃惊摸样的女孩笑道:“听她的。”说完还推了推女孩,:“摘桃花了。” 暗心对着女孩弯腰抱拳问道:“不知……呃,你要哪株?”暗心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女孩。 昤若见此,郑重说道:“她是我的妹妹。” “是!” 桃花虽然摘了不少,但女孩却有些闷闷不乐,“怎么了?”昤若拉她坐在树下的石櫈上。 女孩嗫喏道:“姐姐有名字,暗心有名字,我……我没有。”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不可闻。昤若静静看着她:“你也会有的,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女孩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泪水滑落脸庞:“可是我没有,爹爹从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大娘只骂我贱种!” 昤若看着嚎啕大哭的她,有些慌了:“没事的,姐姐给你取名字,你想要怎样的名字,姐姐都给你取。” 桃林里一片寂静,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照着,“阳光,姐姐,我想要一个像阳光一样的名字,暖暖的。”女孩的声音渐渐响起,又渐渐低落,好像那是她无法达成的痴心,是妄想,用仅剩的一点勇气卑微的渴望。 昤若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昤昽。” “昤昽?”女孩重复念着。 “对,就是玲珑,‘昤昽’是日光的意思,我叫昤若,从今以后,你叫昤昽,我们是姐妹。” 昤若解下脖子上系着的一块玉佩,放到昤昽的手中,“这是师父给我的一块暖玉,和我腰上,娘亲给我的冷玉相配,我一直带着它们,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以后不论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彼此。” 女孩攥紧手上的玉佩,那是一块未曾雕琢的璞玉,“姐姐,”女孩的声音哽咽,“我叫昤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