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激斗(1 / 1)奇脉心经首页

旧的误会还未消除,现在又被人扣上新的罪名,石信心头愤懑不已,当下就要冲进林子。云夫人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便道:“石大哥,他们专等你呢!要不我去和他们说说,让他们出来见你?”    石信道:“我不去见他们,他们只当我心虚。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云夫人不肯听他的话,执意与他同行。二人进了林子,来到七日前那块空地。石信向四周朗声道:“快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话音刚落,林子里一阵窸窣,几百号人陆续走了出来。这些人一半是白衣,一半是红衣,为首三人分别是弄剑堂、神木堂和烈火堂的堂主。    钟烈看到石信和云夫人站在一起,喝道:“石信!你还敢来!”    石信脸一沉,反问道:“我为何不敢来?”    钟烈看向云夫人,问道:“云夫人,你是不是把解药给他了?你为什么要帮这恶贼?”    云夫人道:“我为什么不能把解药给他?之前在这里说的好好的,只要他不做不利于大家的事,就为他解毒。”    钟烈道:“他救走刘任,分明已经投靠了容国人。云夫人,你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为他说话,是不是也被容国人收买啦?”    石信厉色道:“钟堂主,你们说我救走了刘任,可有证据?”    钟烈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大伙儿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救走?这里就属你武功最高,不是你是谁?”    石信之前听云夫人说刘任被人救走,犹有些不信。这时听红叶帮的人也这么说,心里又惊又疑:“到底是什么人把他给救了?难道是宫里的高手?”    烈火堂堂主耿孝恭道:“石信,你说人不是你救的,那你告诉我们,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石信应道:“我到宫里去了。”    钟烈笑骂:“石信,你这是去领赏了吧!他们封你做几品的官,赏了多少金银珠宝?说出来听听!”    石信道:“我到宫里只是去问刘任的身世。”    “哦?那刘任是何身份?”    石信顿了一下,说道:“他的确是容国的皇子。”    钟烈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容国的皇子,不然我们费这么大劲抓他作什么?”    耿孝恭向钟烈道:“钟堂主,别跟他浪费口舌。他说不定是故意拖延,好让官军来抓咱们!”    钟烈恍然,大喊一声:“结剑阵!”    上百名弄剑堂弟子齐刷刷抽出剑来,将树林里各条要道站住,隐隐结成一个大阵。剩下的烈火堂弟子退到阵外,在外面又围了一大圈。石信见此阵势,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叫道:“你们好歹也是红叶帮的堂主,竟然这般是非不分!”    钟烈笑道:“石信,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才联手对付你。你不要挣扎,乖乖束手就擒吧!”    石信心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一旦交手,必有伤亡,真打起来,刘任这事怎么都说不清了,那时所有人都会以为我石信是个见利忘义的叛徒。”想到这里,石信萌生退意。他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哪里人少方便逃走。    “大伙儿一齐上!”    钟烈大喝一声,率先发难。他是弄剑堂的堂主,剑法造诣远非常人能及。对手即便武功比他高,想要胜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他料到石信一时半会儿破不了他剑招,因此第一个冲上去,在众人面前长了不少面子。    石信无意与他缠斗,转身便逃。耿孝恭纵身一跃,拦在他面前,一招“火中取栗”,抓向他喉咙。石信腹背受敌,脚尖一点,身子向左斜飞。钟烈见耿孝恭突然出现在眼前,急忙撤剑。他二人用力过猛,险些撞在一起。    石信暂时摆脱二人,才松口气,脑后呼啦一声,一条长鞭甩了过来。杨道成用的是缠字诀,意在迟滞。功夫不到家的人往往应对不当,陷入困境。石信闪转腾挪,连续变向,几个呼吸间便从鞭网中溜了出来。他一脱身,立即向北逃去。    北边的弟子们见石信冲过来,纷纷挺剑封住各个方位。霎时间银光点点,剑影憧憧。石信被剑网拦住去路,还未来得及出招,身后钟烈和耿孝恭已经杀到。二人一左一右,一个伸指点他腋下,一个挥剑斩他双足。石信微微跃起,避开钟烈那一剑,抬手一掌震退耿孝恭,转身向南。    杨道成虽然奉命帮助钟、耿二人,实际上并不想和石信交战。他知道钟烈和耿孝恭其实只想立功请赏,至于石信到底有没有和容国人勾结,他俩一点也不在乎。杨道成有意放石信一马,于是只出三分力,每到石信能腾出手时便挥上一鞭,装作很卖力的样子。    钟烈用尽浑身解数,却没伤到石信一根毫毛,心下气恼,高声叫道:“杨堂主,咱俩之间虽然有些过节,可如今大敌当前,你身为神木堂堂主,在这偷懒,不尽全力,是何道理?”    杨道成面露愧色,嘴上却不承认:“我哪里偷懒了?”他略微使劲,用出四成力,把长鞭挥得虎虎生风。三位堂主围着石信,转灯般厮杀。石信拆了三十余招,余光瞥见远处的云夫人,担心红叶帮的人对她不利,叫道:“云夫人,你还不走!?”说完,惊雷般大喝一声,隔空一掌向耿孝恭胸口拍去。耿孝恭知道石信的厉害,吓得心头一颤,连退五六步。石信无心恋战,趁机逃了出去。    钟烈见他往西南方向逃去,心中窃喜。弄剑堂众弟子布的这剑阵乃是他亲手所创,阵法融合了八门金锁阵的精华,环环相应,奥妙无穷。石信往西南“死门”冲去,可见他不懂此阵。    众人见石信要强闯,立即照着平日里练习的步骤,调整站位,相互掩护。石信正要打出个缺口,突然间十来把剑同时刺向他头、胸、腹、腿各处。石信急退数步,那些人也向前数步,始终用剑尖逼迫他。石信周身要害笼罩在剑网之中,心悸不已,刚一转身,腿上中了一鞭。钟烈大喜,叫道:“帮主有令,抓住石信的人,连升三级!”    石信斜着一跃,逃出剑网。钟烈和耿孝恭从两侧包了过来。石信一直担心云夫人,心中顾忌,解了十多招,一不小心后背又中一鞭。好在杨道成并未使出全力,这鞭子只划破他后背衣服,留下点皮外伤。石信心道:“再不还手,何时方可脱身?”他拿定主意,在林间游走闪避,只要有机会便出手还击。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弄剑堂弟子被石信点中穴位,倒在地上。    钟烈眼见自己的弟子被石信一个个点倒,心下焦急万分,想着这样下去剑阵迟早要破,便向云夫人喊道:“云夫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为什么还不出手相助?”    云夫人刚才看到石信中鞭,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目光紧随石信,生怕他有个闪失,如何肯帮红叶帮?钟烈见她无动于衷,叫道:“耿堂主,先把那个女人捉了再说!”    云夫人见他们要对付自己,从袖中取出一支小木笛拿到嘴边,连吹几下。那笛声尖锐而短促,听上去有些刺耳。少刻,一条白蛇从她头顶的树梢上落下,盘在她身前。过了一会儿,又有两条蛇从地上游了过来。左边是平常带在身边的青蛇,右边是一条黑黄相间的花斑蛇。    耿孝恭看到那三条蛇,勉强笑道:“钟堂主,这女人还是交给你弄剑堂吧!我的弟子们大多空着手,对付毒蛇不太方便。”    钟烈也不想自己弟子被蛇毒死,便对杨道成道:“杨堂主,你既然不愿跟石信交手,这女人就交给你了!你总自夸说自己的长鞭比蛇厉害,今天不妨让大伙儿见识见识,看看你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本事!”    杨道成向云夫人看了一眼,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云夫人因有毒蛇护着,暂时无人来找她麻烦。她几次想要出手帮助石信,又怕红叶帮以此为借口找她万蛇谷的麻烦。她自己虽然不怕红叶帮,但担心谷里的人遭殃,因此一直在犹豫。    石信担心云夫人安危,不觉有些分心。弄剑堂弟子方错见石信下盘露出破绽,当即飞身上前,一招“横扫千军”,朝石信双腿削去。石信急忙翻身躲避,终究慢了一些,腿上被划了道口子。钟烈见状,叫道:“好样的!”手中长剑转得霍霍作响,不给石信喘息之机。    石信腿上一痛,怒火上冲,急运真气,向方错回了一掌。这套掌法他使得最熟,情况危急之时不知不觉便会用出来,前两天击伤李灵子也是这招。方错虽然与他隔了一段距离,依旧被掌力所伤,他闷哼一声飞出老远,滚倒在地不省人事。钟烈见得意弟子被石信重创,气得青筋暴起,将弄剑堂剑法中那些凶狠的招式一一使出,恨不得当场杀了石信。    众人激斗正酣,远方忽然响起一阵鼓声。    “咚!咚!咚!”    杨道成听到鼓声,急道:“两位堂主,这好像是军鼓,容国大军就在附近,此地不可久留!”    钟烈听到鼓声,心有不甘,一咬牙撤回长剑,命人抱起方错,带着弄剑堂弟子向南逃去。弄剑堂一撤,烈火堂也跟着撤走,偌大的林子转眼间只剩石信和云夫人二人。云夫人舒了口气,收起木笛,驱走毒蛇,上前查看石信伤口。石信道:“不打紧,一点皮外伤而已。容国人好像来了,咱们先离开这里。”    二人并肩急行,逃了两三里,石信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云夫人惊呼一声,回身来扶。石信浑身酸软,只觉体内真气消失地无影无踪,想要运功,却连一口真气都提不上来,心下骇然:“平时与人激战一天一夜也没事,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