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前两天就送来了。 陆景行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人进来给自己束发打扮。 等陆景行从房间出来,赵义等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兄弟行啊,唇红齿白的,能和我成亲时比了。”赵义拍拍陆景行道。 赵义早就成亲了,孩子都两个了。 陆景行笑笑不说话。 可不是唇红齿白么,刚才宫里派来上妆的嬷嬷居然还给他涂了口红,画了眉。 要不是陆景行坚定的拒绝还要给他涂粉。 就这嬷嬷还硬是给他头上簪上了花。 陆景行可以想象,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辣眼睛。 一个大男人带花算什么样子,不过也就这一天,忍了!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轻风从外面走进院子。 陆景行点点头“走吧,赵兄一会儿的催妆诗都交给你了。” “放心吧,这么多兄弟呢。” 陆景行在门前拜别祖先,跨上马,接过轻风递过来的大雁。 陆景行送到安秀宁哪里的大雁已经被送回来一只。 陆景行需要抱着这只大雁去迎娶安秀宁。 最后将大雁交给安秀宁。 安秀宁知道陆景行不爱作诗,故前几天叫告诉陆景行可以找人捉刀,替他做催妆诗。 陆景行在喜娘的吟唱中带着百十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宫里去了。 刚到宫门口,陆景行一行人就被拦了下来。 在赵义一群人的帮助下,陆景行躲过围追堵截,终于到了安秀宁寝殿闺房门口。 陆景行深深的舒了口气,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催妆诗,撒了多少钱。终于到最后一步了。 刚刚在进殿门时陆景行还被安秀宁的姐妹们拿着棒子打了顿。 据说是做警告之意。反正赵义说不能反抗。 陆景行就只能无奈的抱头蹲着。 这会儿到了寝殿了,青竹站在门口。 “青竹,我来接公主,还请你通融下。” 青竹捂嘴轻笑,实在是陆景行现在的形象不大好,头发都乱了,活像遭到多大□□似的。 “驸马您和奴套近乎也没用。奴且问你几个问题,满意了,奴就让你进去。” 陆景行点点头,示意青竹问。 “第一个问题,你可倾心公主?” 这个问题陆景行自己早就想过。 他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人,就算订了亲自己不喜欢最多是相敬如宾,不会做到对安秀宁这一步。 无可置疑,自己是喜欢安秀宁的。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安秀宁第一次以平阳公主的身份来见自己开始的吧。 陆景行点点头“喜欢,一见倾心。” 青竹也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你之前可有过喜欢的女子?” 这个就更好回答了。 “没有,公主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青竹笑出声“算你识趣,公主可都听着呢。” 陆景行一囧。 “最后一个了,驸马须得自己做首诗,可不能请别人帮忙。” 陆景行沉吟半晌“我做的并不是合辙押韵的诗。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青竹还没说什么,反倒是赵义带着人在后面大喊。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声势颇有些浩大。 “罢了罢了,奴也不为难驸马了,奴祝驸马和公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陆景行舒出一口气,这就算完了。终于能进去了。 等陆景行进了屋,才发现高兴的太早了。 此时公主们都聚集到了寝殿里。 陆景行看着坐在帷幕后的身影发呆。 喜娘笑着从帷幕后走出。 “请新郎倌儿,行祭雁礼。” 陆景行将大雁扔过帷幕。 帷幕那头有人将大雁抓走。 喜娘有道“新郎倌儿若想入帷幕请吟诗。” 陆景行叹了口气,催妆诗是不用自己做了,可还是逃不了作诗。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清酒独酌了无趣,我在梦花也梦你。” 陆景行说完,帷幕缓缓移开了。 皇帝安晟宁也站在后面。 青茶从帷障里走出来“请驸马入帐。” 陆景行跟着青茶走进帷帐。 进入帷帐,陆景行终于见到了安秀宁,当然看不到脸。 安秀宁凤冠霞帔,手执团扇跪坐在帷帐后。 这是喜娘又出来了“请驸马行雁礼” 陆景行接回被五花大绑的大雁。 “行礼。” 陆景行抱着大雁跪坐到安秀宁对面。 “礼成。” “拜辞父母!” 安秀宁的父母早已去世,代替父母的是安秀宁舅母。 安秀宁舅母说了些叮嘱的话,之后安秀宁被盖上块盖头。 新娘子不仅要盖盖头而且须执扇遮脸。 据说这么做是为了辟邪。 新娘子会被兄弟背出。 安秀宁是安晟宁亲自背出来的。 安晟宁将安秀宁背上轿子,还回头威胁了陆景行下。 “你若是敢欺负平阳,朕可饶不了你。” 陆景行稽首一拜“陛下放心,景行此生定不负她。” 安晟宁亲手扶起陆景行“真相信你,好了,吉时快到了,走吧。” 陆景行点点头跨上马。 能在宫里骑马,大概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陆景行骑着马带着迎亲队伍走了条不同于来路的路。 这叫不走回头路。 绕城一周后,陆景行在公主府停下来。 公主府门前,嬷嬷扶着安秀宁下轿。 安秀宁直接被扶进了新房。 还有却扇礼等着陆景行。 进到房里,青茶将安秀宁的盖头撩起。 “请驸马吟去扇诗。” 陆景行朝安秀宁看去。安秀宁团扇半遮面。 陆景行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手执团扇的安秀宁缓缓将团扇放了下里。 陆景行抬头望着安秀宁的眼。 安秀宁如水的眼里满是深情。 却扇礼毕,安秀宁的盖头又被盖上。 时间到了,该拜堂了。 陆青云和沈慧早已坐在堂上。 陆景行领着安秀宁到了大堂,观礼的人围在四周。 陆景行两人站定。 “一拜天地。” 陆景行和安秀宁转身缓缓拜下去。 “一拜,愿郎君千岁。” “二拜高堂。” “二拜,愿妾身常健。” “夫妻对拜。” 安秀宁先跪地,对着陆景行一拜。 “三拜,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陆景行在安秀宁拜后跪地还礼。 当初陆景行学习礼仪时才知道,电视剧都是误导人的。 夫妻对拜,可不是真的对拜。 女方须得先拜男方,男方还礼再拜。 这才是夫为妻纲,这才是夫道。 “礼成,入洞房。” 安秀宁被拥簇着回了新房。 陆景行则被留下来灌酒。 最后还是轻风和王进赵义几人替陆景行挡酒,陆景行才能回去。 陆景行回到房里,和安秀宁并肩坐在一起。 做了半天,陆景行心情平静下来。 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 陆景行将安秀宁盖头撩开。 安秀宁抬头看向陆景行,眼带笑意。 陆景行将盖头递给旁边的人。 然后一对小童子端着一对小瓢递给两人。 “一盏奉上女婿,一盏奉上新妇。” 两人喝光瓢里的酒。其实也就一口的量。 陆景行接过安秀宁的瓢。 将自己的瓢倒扣过来。将瓢递给小童。 这瓢也是有说法的。 两半合在一起,是为合卺(jin)。喝的就是合卺酒。 而陆景行将瓢扣起来,去的是阴阳和顺之意。 最后就是结发了。 陆景行剪下一小缕头发,安秀宁同样剪下一小缕,结在一起。 交给安秀宁保管。 至此,所有的过程都完了。 只剩下入洞房了。 此时已是半夜,不久就要天亮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陆景行和安秀宁并肩坐在一起,有些紧张。 陆景行没动作,安秀宁转头一看,啼笑皆非,陆景行居然在盯着地面发呆。 “不过才新婚之夜,奴就入不得郎君的眼了么?” 陆景行一抖,想起了两人初见,她也是这样。 “怎会,公主今日可是最美的。” 安秀宁挑眉“只是今日?” “不,当然不是,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噗嗤……”安秀宁笑出了声。 “好了,帮我把凤冠卸下来吧。” “哦哦,好。” 陆景行给安秀宁卸头饰,安秀宁也帮着陆景行放下我头发,卸掉发冠。 两人离的很近,气氛太过暧昧,陆景行不禁想起了那本书里画的。 有些害羞,陆景行眼睛左右乱转。 安秀宁轻笑“阿景何以如此慌张。” 陆景行能说自己想起少儿不宜的内容了么,当然不能啊。 “没什么,没什么。洗漱洗漱我们歇息吧。” 说完陆景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陆景行恨不得给自己一下。 在安秀宁打趣的眼神下,陆景行红着脸去洗漱了。 陆景行出来安秀宁才进去洗漱。 等安秀宁回来陆景行又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