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呀,今天天气不错,不出去走走?明儿个就是元旦啦。”
林洛阳突然觉得有些许难受,然后笑了笑。
“元旦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小洛,明儿个来大婶家吃饭。”
林洛阳很感谢的握住了大娘的手,然后摇了摇头:“谢大婶,但我想回家去,那里......有家的味道。”
是啊,那木屋就是她的家,那里有家的味道,有他的味道。
说着,她鼻尖泛酸,竟呜咽起来,眼角的泪落了。
“乖孩子,真是个可怜的人呐!”大婶站起来,抱住坐在床上的林洛阳。
她躲在大婶的怀中,忍不住的哭。
从小没有家人,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照顾她的大娘拿她当下人,不过十四五岁便离家出走遇见他,从此一辈子便将他刻在了心里。
遇见青青,三公主,赵子仟,陈黎。
他们都离开了,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寒冷的世上苟活着。
似乎她的家,就真的是他在的地方吧。
现在她也没有他了。
....
隔日。
“夫人...这个是奴婢给念儿绣的小荷包。”
观儿有些觉得拿不出手,怕她嫌弃。
“很好看,念儿会喜欢的。”
“真的吗!”她很是激动。
“是。”
林洛阳瞧见她一副高兴模样,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她们今日准备回那木屋去。
....
一天一夜。
他没有喘息,像一个可怕的疯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拼成这样。
他很累,可是比起失去她,失去这一切来比,都不算什么。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寻她。
只得第三次回这木屋来寻些痕迹。
他又在那门口停下。
又是失望的冷清。
那门口一片曾经的草莓现在已然枯死。
她曾说,子仟喜爱吃草莓。
她要种一片草莓给她。
如今她连这草莓园也不要了,真的离开了。
那榆树边的秋千孤零零的挂着。
上面是雨水和落叶,像他一样无人问津的留在那。
他抬头望了望,那屋顶上的稻草被风掀起。
柳集皱了皱眉。
然后将那重新盖好。
他挖掉了那些枯了的草莓藤。
种了许多茶花树。
“如果你能回来看看,希望你能知晓我很想你。”他留了张纸条在那橱柜里。
这一切一切都熟悉的过分,却又觉得离他很远很远。
“林洛阳,我永远....等你回家。”
他望着那个被风吹的响起来的门,沉思着说。
于是他骑上马,往洛阳城里去。
他要那县令给他些人手。
他定要寻到她。
于是他骑着马又快马加鞭的往那城中赶。
....
林洛阳上了轿子。
观儿雇了车夫,租了个马车,她们要回那木屋里了。
如若她知道柳集回去过,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她等他等了数月。
他寻她寻了数月。
两个相看两不厌的人,却阴差阳错被别人逼到这幅田地。
马车行的极其慢,马匹宛若散步。
她肚子越发大,更不能颠簸了。
那十二月的寒风凛冽刺骨的刮来,似乎要将他们穿透,贯彻到那本不大温暖的心里,冰封。
那山林的树亦是光秃一片,像没了羽翼的鸟,在那寒冷的风下也抱不了自己。
柳集的马还是那么快。
她们缓慢的马车也在不断的前行。
在那条路口,
柳集略过了一驾行走缓慢的马车。
马车里林洛阳和观儿听见了急促马蹄声从耳畔奔驰而过。
她没在意,
风大,她没打开马车窗帘。
他不关心,
风大,他想快些到洛阳城。
世间万物的相遇,皆在一个缘字。
他们相遇时是缘,分散时也是缘。
若不是因为天注定,又如何会有这般景象呢。
即使心里装着彼此,也未必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世界上的快乐和不快乐,幸福与不幸福,往往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他以为她要嫁与他人,她以为他另有新欢。
其实说到底,还是爱得不深吧,但又哪里不深呢。
几乎脑里眼里都只有彼此啦。
还不够吗。
昨日灯蕊尽,故人何时来。
若君久未归,妾亦泪尽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