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双胎坠地(1 / 2)疏香禁雪首页

听到春兰焦急的回应,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似乎不敢相信,但又坚信那不是他的错。

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其他人才发现陈媛休不见了,陈府的人四处寻找,却在远处的一簇花丛里发现了她正一丝不挂的伏在愉禛胸前,宓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由于惊异不定,胎气乱窜,腹中立刻绞痛不止,身下渗着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王既明立刻叫罗氏回府帮忙,他则叫人打来一盆冷水,亲自端着泼醒了昏睡的愉禛,见他怂着脑袋,一副未醒的样子,又想起宓瑶腹中的胎儿,再也忍住不当头就是一巴掌拍去。

江离上前拦住还要再打的他,劝道:“爹,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议论,愉禛身上的衣服都还在,怎么可以断定这就是他的错。”

王既明睁大了眼睛,几乎怒不可竭,气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陈白听了这话,立刻惊得站起身,大喝道:“二公子,难道这是我女儿自己脱光了衣服在这样大的场合不顾廉耻,非要赖在三公子身上的吗,上一次是当街脱衣,这一次又是这样羞辱,若非三公子自己不注意言行,会有今日这番事情。”

这句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愉禛身上,江离是相信他的,断然不会将这样的黑锅往他身上推,立刻反驳道:“陈大人不说这个我也忘了,你说是他不注意言行,那可有想过令爱当真是你想的那般美好善良吗,既然他们要行苟且之事,怎么非要找这样一个地方来丢脸。”

既然陈家都不要脸了,他又何必需要脸面,陈白被他一说,当真是反驳不了,可即刻就有与他交好的人站出来说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照二公子这么一说,那谁又知道三公子另一面是什么样的,或许是因为府里的夫人有孕在身,又威武霸道,不让他纳妾娶妻呢。”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道:“据我所知,三公子房里却是连一名美妾都没有,也保不齐就是这样的。”

江离一眼望去,只见安邦站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地方,小声嘀咕,他当即攥紧了双拳,眉心暗了下去:“既然安公子与他交好,连这些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安邦扔下外衫丢给了缩在一众贵妇小姐里的陈媛休,眼里露出悲悯,转眼便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他向来最爱游山玩水,京城什么东西他没玩过,可到底男人嘛,怎么不花心呢。”

他倒戈反向,急的江离心头一悚,正要理论,楚可轩站出来道:“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跟他才交往几次,便知道了他房中有几名美妾,是你不安好心呢,还是另有所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咋们就放开了说。”他指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愉禛道:“在他没成婚之前,咋们的好友陈小姐,也就是你们今天被侵犯的陈小姐,屡次向他表示爱意,可人家不接受有什么办法,现在就要以这种方式来抢吗。再说你,你喜欢陈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想要英雄救美,赢得美人心不是,当真无耻。”

安邦被他一语戳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看着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倒也悻悻的甩手离开了。

齐国公本欲站起身,可想想也就罢了,这样的事虽然出在他孙府,可到底牵连两家,他若凭现在眼中所见,大家各执一词,况且两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时也不好妄断。他看了看孙颉,见他摇头,他才继续安稳的坐下,目光却停留在两家变换不已的神色上。

陈媛休全然不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本不该在这里的,她都想好的,那是她们说好的,怎么如今倒成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出丑,她悲愤交加,免不得在丫鬟身上失声痛哭。

原本已经沉寂片刻的场面,因为她的哭声,生生让陈白鼓起了力气:“事已至此,就算被人嚼舌头也罢了,只想问王大人一句,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

王既明从他坚定决毅的目光当中,迁出了一丝无奈,心底油然渗出星星火苗,这件事不就是要将人塞入他府里嘛,还以这样的方式,除了颜面扫地外,真正让他意识到了他们的不择手段和厚颜无耻。

他一时沉默,高棚里又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陈媛休凄凉的哭声,耳边还有西边淙淙流淌的泉水声。

这时,一道清凉的女声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只见浮玉端着一套茶杯来,挤到了前排,大声道:“这样胡乱就叫别人负责,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计南松一见是她,忙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回去吗?别胡闹。”

浮玉不悦的横了他一眼,她低声骂了一句:“胆小鬼,起开。”

“你……”

众人见她徐步而来,手里端着的酒杯茶盏似乎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只听她一字一句,声音清亮,却一丝不差的全落入别人的耳朵里:“这是三公子刚才用过的酒杯,为了避嫌,我请云大人与我一同前去的,现在就请齐大人帮忙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齐母闻声而来,仔细翻查了酒杯,拿起来在鼻尖闻一闻,立马皱起了眉头,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陈白见此不妙,立刻问道:“齐大人,这究竟是如何,这里面有何东西。”

众人都将目光集聚在她的身上,连刚刚喝了醒酒汤的疏君亦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走到她面前,见她支吾片刻,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提了心起来:“齐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这……”齐母踌躇半晌,面有为难之色:“这里确实是被下了药,从气味来看,是几个时辰前就已经在杯里了。”

浮玉看着陈白白了又白的脸色,冷笑道:“陈大人这样慌忙叫人负责,是怕陈小姐的小心思暴露吧。”

陈白面色铁青,陈媛休一听事情不妙,抽噎道:“难道就因为我对三公子有爱慕之心,便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吗,岂不污蔑了人,叫人难堪,这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浮玉不屑道:“这有什么关系,谁下了药,将手伸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媛休微微一滞,犹豫道:“这如何说?”

齐母道:“这种药,是青楼老鸨惯用的,虽然强烈……持久”说到这里,在座的无不一惊,脸上泛起了红晕:“但手上是会被粘上朱红色的药粉,一时难以消除,既然如此,就请陈小姐将手伸出来让我们看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媛休慌张的抬起头,那双充满惊异的双眼耐人寻味。陈白见她磨蹭,又想起前些日子的话,脸上有过一丝疑虑闪过:“媛休,你就让齐大人看看,你问心无愧,又何必遮掩,叫人空口白舌的议论去。”

晚来的风有点凉,陈媛休早已穿上孙府送来的衣服,此时见陈白开口,她义无反顾的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掌,一脸倔强道:“那便请大人来看看吧。”

齐母仔细检查片刻,又查看了她身边的下人,也将愉禛的手掌翻出来看,向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这又回到了原点,陈白略略松了口气:“既然两人都没有,那也不妨让所有人都伸出手来,倒让人看看,是谁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居然想出这样阴损的招数,这是摆明了要我女儿的清白。”

浮玉得意的看着康晓萍,挑衅道:“是啊,那就都看看吧,别让那样腌臜的人躲在人群里掩人耳目。”

翻查一圈下来,除了钟言手上有伤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或许是人趁乱走了,如此一来,这样的风向立刻就站在了陈白那边。他立刻拿出陈媛休的清白的说话,到头来,只是让王府的人负责,叫江离再难辩解。

疏君时刻将手放在玄云腰间的刀把上,听他们说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豁然抽出刀,在玄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了陈媛休身边,神色倒还平静:“如陈大人所说,一直拿陈小姐的清白来叫我们负责,那也得给我们个真正的理由不是?”

江离见她手里举起刀,忙道:“疏君,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