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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04    圣诞节过去时就是全国考试的日子,也是她来到九条家的第三个月。她每次回家时,都能看见秀中在书房里苦读,即便是起夜,路过书房时灯也是不灭的。“哥哥不是出国留学吗?”上一次在书房遇见他,她仰起头问。  “先试试能不能考上东大,如果不可以,再考虑留学的事。”  “这样,一定没问题的。”  “你呢?快放寒假了,要回大阪一趟吗?”秀中显然已经默认了自己多出一个妹妹的事实了。何况凉宫生性乖巧,并不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嗯,会回去一次,要是叔叔同意的话,明天会委托管家订机票。”    在这三个月里,她把迹部景吾的名字写在了心底。与冰帝别的女生不同,她不能大咧咧地表达对于校园男神的喜爱,在每一次经过国高三年部的时候,她会偷偷的从窗口望一眼,即便是一眼也是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一闪而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埋首学习,露出一个头顶。她望见他时,心中有一丝失落,又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她俨然明白这样不成文的感受叫做“暗恋”,但是若是准确说来,又没有那么明确。只能说她对他有所向往,但并没有成为对方女友的野心。她胃口很小,这样遥遥的一眼就能让她甘之如饴,但她又很惆怅,想到对方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她就感觉被刺穿了,就算是这样小的希冀也被剥夺了。    三个月里,她偶然在周末时去那家和迹部景吾初见的面包房吃下午茶。来东京这些日子,却依旧对这里一无所知。她早就买到了咖啡忌廉,咬一口也是味如嚼蜡,并不如美惠子所言的惊艳。想来她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是因为迹部景吾啊,她搅拌着咖啡里的奶霜,拉花被打散,变成了令人丧气的奶糊。    “忍足学长也准备考东大么?”有时会遇见忍足侑士,对方总是殷切地向她招招手,示意他们一起吃饭。她便只好拖着脚步在周围女生仇恨的目光里坐在他的对面。全国考试的日子已经临近了,但对方却似乎丝毫没有迹部景吾努力的势头。  “试试看,也许能考上呢?”  “谦虚什么,明明我也常常在三年级前十名的红榜里看到你。”  “那也不代表百分之百啊,毕竟我不是景吾永远都是第一。”  “唔。”突然之间,周围很多人卯足劲的往全国最高学府钻的气氛让她有种太阳穴都被拉扯的紧张,现在自己的排名与周遭的人相比都是飘渺渺的没底气。她轻轻叹了口气,是不出声的那种,一个姿态而已。却依旧被对方捕捉到:“怎么了?在担心什么。”  “说实话,月考三次了,我连前一百的边都没碰到,感觉和你们相差太远了。”  “才高一而已啊,明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追上的。”  “其实学业上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冰帝教的真的很快。”她拿筷子撑了撑下颚。奇怪,明明之前她只要上一所中等偏上的大学就可以了,来了这里后竟然野心大到要上第一学府的程度。怎么老是幻想得不到的东西啊,她想。  “在冰帝保持中等就可以上很好的学校了,何况你才一年级,别担心了。”忍足侑士站起身,“先走咯。还要午自习。”他说  “知道啦。”她回复,转过头看忍足侑士把餐盘放到回收处,快步向食堂大门走去,迹部景吾倚在门框翻看一本教材,见他到了便蹙眉,看口型像是责备了几句,忍足侑士抓着后脑勺打着哈哈。两人的影子离开食堂后便是食堂在做女生的一阵唏嘘。凉宫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两个人倒是更像男女朋友呢。她想。    寒假前一天,管家为她收拾了宿舍的行李。“那由美我先走啦。”她和室友道别。    “再见啊凛。”  “你假期不回去吗?”  “是啊,正好留在学校学习。”  “注意安全哦。要是有空会来学校看你。”  “那就谢谢你啦。”  冬季的风从耳边掠过,她的告别也是这样不痛不痒。  “凛小姐后天回大阪吗?”她钻进车里时司机问道。  “嗯,对。”  “那么后天几点的飞机呢?我提前来接您。”  “下午一点。您就十点来接我吧。”她说  “好的。”    原本要回到大阪,是来这里第一天就想要做到的事,现在看来却也没有那么热切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她早就把与忍足初见时的“一起回大阪”的约定扔到了脑后。冬季来了,春季不会再遥远,但是下一次开学她就不会在校园里遇见他们了——她忽然有种隐隐地心痛。    “你要走了吗?”她走那一日东京是阴沉沉的灰色的冬季,全国考试已经尘埃落定,她知道秀中考出了优越的成绩,因而心情不错,所以才会出来问候她的情况。  “对,回去看看父亲。”  “回去多久?”  “大概十天。”  “一回来就要升到二年级了。”他把她落到前面的一丝乱发别到耳后:“加紧学习。”  “知道了,我走啦哥。”她口中的“哥”,脆生生地,带着礼貌的客气和关系并不熟时才有的距离感。秀中有一丝语塞,“或许你可以改变一下你的称呼,和管家一样叫我秀中就好。”  “管家明明叫的是秀中少爷。”她歪头,难得展现了她的俏皮  “少淘气。”  “那我走了,秀中少爷。”走的那一天他穿了一件格子大衣,头发扎了高高的马尾,她回头望向他的那一眼,让他想起过去度假时在异国他乡的森林里偶遇的小鹿。事实上,她的目光一直有种温柔的楚楚可怜,哪怕她不是有意的,谁被那样清澈的目光一望都会心动。秀中忽然想到再过几年,父亲或许就会把他这位美丽的义女分配给哪位纨绔子弟以换来九条家族更扎实的根基时,他的心竟然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他为自己这种来的莫名其妙的同情心感到吃惊。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入侵者啊。    “真是疯了。”他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把心里流过的一丝念想也轻轻关上了。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降落,她随着人流去领行李,从机场走出时看见父亲。她努力抿住笑意,父亲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如同小时候一样。她回到自己的家,房间依旧整理的整齐干净。她曾经的家,不是盛大的庄园,却也是宽敞明亮的复式公寓,整个二楼都是自己的。但是她这次回来,却忽然发现自己以前居住的空间是这样狭小了。她把衣服挂进衣橱,摊开寒假作业。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带走了那瓶tury送给自己的帕尔玛之水。海蓝色的瓶子袅袅婷婷地立在桌上,带着陌生的另一个地方的气味,也代表着少女不切实际的梦想。她趴在桌上望着这瓶香水,感觉自己赋予它的意义,倒真的像盛着一片海洋。    第二日的晚上,饭后她选择去心斋桥逛一逛。以前在这里时,她是从不在周末前往的,因为来这里的每一位游客都会抵达心斋桥。离开大阪后,却很想念这里。十六岁前她和女伴们前往这里,从平价的精品店到贵价的商场橱窗。她们站在橱窗前唏嘘,光明晃晃的落了下来,落在少女们的头顶。模特身上的当季新款熏陶着刚刚发育的审美。她想,明明没过多久,怎么感觉仿若前世呢。    她记得自己回家后是把“前世”划线加粗地写进日记里了,多年后她历经第二次搬家时找出这本少女时代的笔记本,看到这两个字时,便又是前世的前世。你啊,真是矫情。成年以后的她想。    来之前她没有认真地描眉画眼,只是上了底妆点了口红。她把头发放下,别了一朵栀子花发卡。她穿咖啡色的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拖着她的脖颈,当然,她也喷了那瓶帕尔玛之水。出门前她被父亲揶揄去了东京后爱打扮了,她脸一红,反驳道:爱漂亮也不是可耻的事啊。    她出门时没带伞,走到心斋桥时却落下了雪花。圣诞的气息过去了,新年却又接踵而至,雪花徒增了一丝喜气。连她也感到惊喜,大阪很少下雪,听路人说,这是初雪。霓虹灯闪闪烁烁,雪落到她的睫毛上便迅速融化了,于是光影也变得模糊了。明明很多人觉得她很幸运,她偏着头看事不关己的人群——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孤独呢?    “加州桂。”她站在路边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时,头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她一惊,回过头,在周遭都是大阪话的环境里,迹部景吾标准的东京口音显得尤为突兀。他穿黑色的大衣,从内衬毛衣里推出一对白净的衬衫领子。托着整个人都更加颀长。  “啊,是你?”她惊讶地拿手捂住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与学校里被自己嘲笑花痴的女生无异。  “很意外吗?啊嗯。”他把伞更低的偏向她:“果然是你,一开始还有点不太确定。”  “看来嗅觉比记忆更敏锐呢。”她答道:“不过迹部学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压抑着语调里的狂喜,问他。  “考试考完了。被忍足他们叫来大阪放松,结果那些家伙丢下本大爷跑了。”迹部景吾翻了个白眼:“我把手机丢在宾馆了,又听不懂大阪话,只好先在这里随便逛逛了。”  “我想,应该是学长迷路了吧?”她笑着听迹部景吾说完这一大堆解释,丢下了一个正确答案。  “……才不是呢。”他撇撇嘴不屑道:“本大爷怎么会迷路。”  “话说回来,学长吃饭了吗?”  “……还没有。”他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感到尴尬。  “我带您去吃吧。”她仰起俏丽的脸,说话的速度很急,声音很甜。她心脏跳的极快,轰隆隆,震到有些耳鸣。她想,千万不要拒绝我啊。  “那,也只能这样了。”迹部景吾歪歪头,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事先说好,本大爷可吃不惯你们关西料理。”  “好啦,知道了。”    凉宫带她去的是一家老牌的烤肉老铺。老板显然与她相识,一进门便和她打招呼:“好久没见到凛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谢谢老板,这次带了东京的朋友来。希望您好好招待啦。”  “哦?是男朋友吗?”老头扭过头望向少男少女  “……不是啦,就是普通同学。”  “其实情侣的话,今天是初雪的日子正好可以打折哦。”  “可惜真的是……”  “其实我们就是情侣了。”迹部景吾打断她的话收起伞,假戏真做地靠她近了些,凉宫一愣,抬起头就要对他翻白眼。  “一看就是啦,郎才女貌,小凛你放心,大叔一定不会告诉你父亲的。”明明长的像爷爷,却一定要称自己是大叔:“今天就给你们打折。”  “什么啦?”她欲反驳时迹部景吾已经去了前方的包厢。她便也懒得再解释,算了,明明心里超级高兴啊,不要再狡辩了。她想。    “干嘛说我们是情侣。”她在他对面坐下,问他  “虽然是你请我,但是还是我付钱,既然能省的为什么不省一些?”男生振振有词  “是你自己要付钱的哦?本来我是准备请你吃这顿饭的。”  “让女生结账,不是本大爷的风格。”他把菜单地给她:“本大爷已经点好了,剩下的你来。”凉宫接过来,心里像蜂蜜冲进了凉开水一样甜甜的漾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