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府的几个人像是和慕容谨商量好了一样,最后真的是在一个地方相遇,然后一起出发去皇宫(其实是牧休砚知道血儿一定会从慕容谨的王府直接出发,所以,特意偶遇),当然,血儿真的像牧休砚说的一样,并没有打算回去和御妖他们一起,而是直接从慕容谨的王府里走出来,后来几人在一个路口遇到后,一齐出发。 不仅是胡穿,血儿好像也是第一次来皇宫,但是里外打量了一番之后,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就专心走路了。不过胡穿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看到这个也想摸摸,看到那个也想碰碰,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千年后的古董呀。 要不是御妖一直揪着,这丫头指不定都快钻到哪个贵妃的裙子下面去了。一路被生拉硬拽的胡穿最后应该也是被折腾坏了,所以,干脆老老实实在御妖身边充当一位安静贤淑的小丫鬟。 好像是吉时还没有到,所以,几个人和前来贺喜的众位一样,先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而血儿,被想要逛逛皇宫的胡穿拉着出去玩儿了,当然,在出去之前还是很有眼色的跟御妖和牧休砚都请了个假。 牧休砚和御妖一致告诫:照顾好血儿。 胡穿表面:好的好的;内心:说反了两位大哥。 “哟,这不是那个死皮赖脸非要缠着我们家休砚公子的血儿姑娘吗?呵,我太子哥哥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能让血儿姑娘大驾光临!”本来正在欣赏着皇宫大好风光的胡穿和陪玩的血儿,在听到一个“哟”字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开嗓的姑娘肯定是咱们尊贵的公主殿下慕容犀。 “怎么?你们两个平民,见到本公主居然不下跪,是没有把本公主和整个皇室放在眼里吗?”看着只是扫了自己一眼的两个人,慕容犀觉得自己的公主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所以,愈发蛮横了起来。 跪?对于胡穿来说,自己一个现代人,下跪这种事应该只有摔倒在地的时候才会有,还是不得已的那种,而血儿,她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被灌输过跪这个字,想当初牧休砚对她说的是“你尽管横着走,路上的碍脚石我帮你收拾干净”,所以,对着这俩人说跪,还真是找错人了。 于是,人家两位,直直的从慕容犀身边走过去了。 其实,胡穿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电视剧上都是这样演的,恶毒女配欺负女主角,并且用身份压人让她跪下的时候,女主角肯定是誓死不跪的,当然,还会说一大堆类似心灵鸡汤的话。虽然以目前的形势看,血儿好像应该是女主角没错,可是,这位女主角实在是不怎么按照常理出牌呀,再说,自己是个真正的炮灰呀,万一真的被这位真公主给赐死了怎么办,一想到这儿,胡穿就浑身冷飕飕的。 “来人,给本公主拦住这两个贱人。”哼!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的底线,慕容犀觉得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因此,一声令下,就让身边的人去拦住血儿和胡穿。 “慕容犀,你既然说我是你亲爱的太子哥哥请来的贵客,那么,你是觉得自己比当朝太子还要高贵吗?所以受得起我这一跪?”本来还向前走的血儿突然停了下来,往后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瞪了一眼想要拦住自己的人,居然,那些人真的就被血儿的眼神给震慑住了,然后就真的停了下来。 之后,血儿慢条斯理地朝着慕容犀走去,并且,好像是为了照顾她的身高,还刻意向下低了低头。 “你!混账,本公主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的慕容犀好像又切换了频道,压根没有想到要质疑血儿和太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是下意识的反驳血儿刚才的话。虽说父皇一向宠爱自己,可是,太子就是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是天目国的掌权者。自己只是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平起平坐呢,于是,一时间居然辩驳的面红耳赤。 好像是觉得差不多了,血儿并没有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于是,就拉着目瞪口呆的胡穿走了。 “血儿,血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太子的呀?”自己都惊呆了好吗,尤其是血儿瞪人的时候,简直不怒自威原版,要不是她和自己是一路的,自己都得腿软,美人发怒真的是生人勿进。。。另外,自己是失忆了吗?这姑娘是什么时候和太子认识的。 “编的。”大踏步往前走的血儿抽空回了一句追问的血儿。 胡穿:就知道,哼!果然,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喜欢骗人,电视剧果然没有骗自己。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所殿内,有一个人看见了全程,一脸震惊,并且因为太过用力,甚至用指甲抓伤了自己的手。 掐着时间,胡穿逛完了,便带着血儿沿着原路返回,因为,要是让血儿带路,指不定人家太子的孩子出生了,俩人还没走回去。 “血儿,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是个路痴呢?”是不是老天就是这样,给了你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势必得让你有哪一点儿不是很如意。 “那以后的路,穿儿陪我一起走可以吗?”血儿一脸真诚的发出邀请,自己也想记路,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你想就可以的,血儿自己也表示很无奈。 胡穿: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撩人,天哪,成天被一个姑娘撩,真的是,太爽了。 还好,这一次,俩人一路顺畅无阻的来到了大殿,正好,也是婚礼正好开始的时候,见到血儿过来,牧休砚便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胡穿,自然是被御妖揪到了自己跟前。 这是血儿第二次见到人成亲,满目都是红色,血儿并没有心思去看新郎新娘的模样,只是盯着人家新娘的嫁衣看,站在血儿旁边的牧休砚看到了血儿的异样,于是就试图用美食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过,这次好像连美食都没什么作用了,因此,牧休砚便和血儿讲起了从前的故事:御妖的黑历史。 还好,终于把注意力给转移了回来,于是,太子的婚礼就在这俩人的嘀咕声中过去了。 之后便是百官同庆的环节,牧休砚却还是在和血儿讲着御妖的黑历史,当然,因为这俩人离得太近现场其他杂音又太大,所以,被说的当事人并不知道。。。只是看着还算高兴的血儿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心想,以后得多拉着血儿参加几场婚礼了,瞧这姑娘高兴的。 “寒大人。” 这个时候正好是太子敬酒的环节,敬到寒焎的时候,看着一直端着杯子不知道看着什么方向的丞相大人,太子“好心”提醒了一句,自己一直端着酒杯也是很累的好吗?再说,自己堂堂一国太子来给他一个臣子敬酒,这位大人居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哼,简直岂有此理! “太子殿下,是本官失礼了,先自罚一杯。”寒焎在被叫到名字之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身为百官之首,失礼就是失礼,因此,很坦诚地向慕容离致歉。 “寒爱卿,先不说罚酒的事儿,朕现在很想知道爱卿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竟能让一向奉公敬业的丞相大人如此失神。”说此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他爹,皇帝大人慕容衍,很显然,当朝皇帝今天心情很好,太子大婚,自然是天下至喜,所以,对于寒焎所谓的失礼,慕容衍并不打算追究,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丞相大人失神至此。 “父皇,刚才丞相大人看的好像是这边。”还没等寒焎说话,太子就一把接过了话,并且还在“好像是”后面停顿了一下,根据自己刚才的印象用手指了一个地方。 于是,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去。 “天下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说出这句话的不仅有皇帝,连一众皇亲国戚也都在惊呼。 虽然沉迷在御妖的黑历史中,但是,对于眼神,还是这么多人的眼神,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血儿还是有所察觉的,于是,很自然的抬头,就看见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在看自己。 血儿也和他们对看,当然,看的不是寒焎,而是坐在寒焎身边的若儿,只是,在一众八卦的人眼中,这位长得极像丞相夫人,不对,应该说丞相夫人长得和这位姑娘很相似,反正不管怎样,有些好事之人已经自动想象出了一段恩怨情仇。 就这样,众人的眼神一直在寒焎、若儿、血儿身上徘徊,对着寒焎,满眼羡慕,对着血儿和若儿,都是满眼探究。 若儿在血儿看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血儿,满脸的不可置信,天下竟然有和自己长得这么相似的人,怪不得,怪不得,自家相公刚才如此失神,想到这个,若儿心中莫名有一种压抑的感情,虽然知道寒焎是真的爱自己、对自己好,可是,看到自己的相公对着别的女人看,还是一个长得和自己这么像却又比自己好看的女人,心里难免会有些落差感。 好像是感受到了妻子的情绪,寒焎握住了若儿的手,无声安慰,到底是让若儿心情缓过来了一些,俩人对视,像是在极力证明着什么东西。 “牧少阁主,不知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你的?”到底,还是皇帝大人发了言,代替这些八卦人士问了出来。 “未来夫人。”对于这么多人看着血儿,牧休砚心里自然是很不爽,只是,都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其实,在牧休砚抓着血儿的手,对着她的脸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万一血儿一个耿直给否定了或者一个不满把自己手甩了,那自己就真的要哭了。。。 “恩。”听着牧休砚说出这四个字之后,血儿也不看若儿了,只是附和式地点了点头,并且还轻声说了一个“恩”。 胡穿:唉呀妈呀,好萌怎么办。 柔儿:小姐姐,是很萌没错,可是,您就不能掐你自己吗? 御妖:这俩人,这俩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瞒着自己私定终身的,啊啊啊啊啊,简直不能忍! 胥幸:恩,祝福你们! 慕容隐:被迫出局的本王,有些心伤。。。 落儿: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怎么办...... 其他人:这关系,更加错综复杂了呀,好期待后续,皇上陛下,您再深扒一下吧。 “当真是天作之合!”皇帝最后总结。 其他人:恩,这个八卦,皇帝陛下您虽然总结的很到位,可是,真的不打算深扒一下吗。。。 “寒大人,尊夫人和这位姑娘长得如此相似,莫不是孪生姐妹吧?”此时,太子发言了。 其他人:太子殿下,好样的。 “太子说笑了,本官的夫人并不曾有过同胞姐妹,与那位姑娘长得如此相似,也只是巧合罢了。”寒焎对答。 “丞相大人,尊夫人好像是从小就在丞相府中长大的吧,那这位姑娘会不会是丞相夫人进府前的亲人呢?”太子好像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而是步步紧逼。 朝廷谁不知道,丞相夫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丞相收养了,说好听一点叫做等她长大,说难听一点就是童养媳,只是,碍于丞相大人的身份,朝廷里的人精就算八卦也不会正面杠上,唉,太子呀,还是太过年轻气盛。 “这个太子好像脑子不太好。”在太子和寒焎说话的空隙,血儿悄悄对着牧休砚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然,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毕竟,是在说人家坏话,不太好张扬。 只是这幅样子,是人都知道这位太子和丞相不对付了。 一时间,大殿内的人都各怀心思。 “恩,所以血儿要离他们远一些。”说完,还瞥了一下离得不远的慕容谨,当然,血儿自然也看到了,还一脸赞同的点头。 虽然看到牧休砚看了自己一下,可是到底是没有听到他俩在叽咕啥,但是,慕容谨凭直觉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看到血儿笑了,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也很灿烂的笑了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本相才更了解夫人。” 哎哟哟,这连称呼都变了,啧啧。 这个尴尬的场景,最后还是皇上出面调解的,唉,虽然心里恨不得冲上去骂太子几句,可到底还是忍住了,等到事情结束了,自己非得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一场宴会,又在表面上看似欢欢喜喜的氛围中继续进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