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浮冰的面积变得越来越大,脱困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估计不久之后,他们这船人就要弃船,坐镇子里派过来的救援飞艇离开这里。
林旸回到甲板上时,外面已下起了暴风雪。
寒风卷着大雪,从空中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冰面上很快覆盖了一层皑皑积雪。
船长马文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如果不能及时闯出这片浮冰区,他的这艘渔船很可能会被冻结在冰层中,即便到了来年夏天,也未必能把船开出去。
不远处的怪鱼,看到林旸走上甲板,又兴奋起来。
它一路撞碎冰层,很快来到渔船底下,对着林旸嗷嗷直叫。
马文材见状,眼神蓦然一动,他刚才已听人说起,是这条鱼救下了眼前这名被风浪卷落海中的幸存者。
他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道:“林先生,你能否让这条大鱼帮我们破开冰层,好让我们把船开出去。”
林旸道:“我也正想和船长你提这事。但我需要下船一趟,才能和这条鱼沟通!”
马文材连忙让人放下绳梯,林旸于是下了船,很快和怪鱼一道,把渔船周边的冰层都破开了。
渔船上的船员们见状,不禁大喜,他们连忙启动了发动机,然后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船,沿着怪鱼破开的水路,朝着冰层外围开去。
花了一个多小时,蓝鲨号终于驶出浮冰区,船员们在船上都高兴不已。
林旸见船已能正常航行,才重新登上渔船。
怪鱼不断在渔船两侧游弋,像是打算一路护送蓝鲨号返航,船员们不断取出鱼舱里的鲜鱼喂它。
怪鱼却正眼都不瞧这些杂鱼一眼,它很快沉下水面,就此不知所踪。
正当林旸以为怪鱼终于去追寻它自由鱼生的时候,不久怪鱼又从海面上浮了出来,它把头一甩,三条黑背长戟鱼就凌空飞到了渔船甲板上。
船员们一看不禁傻了眼,旋即他们就兴奋地欢呼了起来,口中不断大叫着:“发了!发了!这次要发大财了!”
马文材不断揉着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看着甲板上那三条仍在活蹦乱跳的黑背长戟鱼。
这长戟鱼可是海中一霸,像蓝鲨号这样的小渔船,如果被长戟鱼群盯上,撑不住几秒,就会船毁人亡。
但长戟鱼却又是海鱼中经济价值最高的一种鱼类,这鱼不仅营养价值极高,口感又异常鲜美,外加十分难以捕获,物以稀为贵之下,导致这鱼的价格在市场上一直居高不下。
有时候一条长戟鱼能在市场上拍卖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足够买下好几艘蓝鲨号这样的小渔船了。
尤其是这三条长戟鱼还是黑背长戟鱼,是长戟鱼所有族群中最珍贵的品种,即便不经过拍卖,这三条鱼都能卖到一个高得吓人的价格。
马文材本以为这次遭遇浮冰,渔船只能空手而返,谁知道在返航的路上,竟会遇到这种意外之喜。
这时,船副孙长廷忽然发出一声大喝:“你们都散开,小心别被这些长戟鱼伤到,我来把它们抓进鱼舱。”
孙长廷说完,竟赤手空拳,走向了那三条长戟鱼。
林旸见状,忍不住替这个男子捏了一把冷汗。
这长戟鱼前额的甲壳锋利无比,堪比钢刀铁剑。
这男子如果一不小心,被这一人多长的大鱼划上一下,极有可能会身受重伤。
林旸正打算出手,暗地里帮这男子一把。
这时,他却听身旁的刘开神情振奋地道:“林旸,好好看着!我们孙头是鹰爪铁布衫道场的入门弟子,一身本事可厉害着呢!”
“鹰爪铁布衫?”林旸闻言,不禁一怔。
“你不知道吗?鹰爪铁布衫的总道场,就在我们康国的摩辛市。”
“而且我听孙头说,再过半个月,他们道场的场主会把位子传给他最得意的弟子。这可是武术界的一件大事,听说你们夏国都会有武道高手前来,过去道场观礼!”
刘开话音未落,孙长廷双手成爪,干脆利落地一阵上下翻飞,把那三条黑背长戟鱼都扔进了鱼舱。
船员们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好,纷纷鼓掌喝起彩来。
林旸却看出这名姓孙的铁布衫传人,并未能练出罡劲。
虽然刚才那一刹那,对方显露出的气血胜过了普通人,但却远未达到入境武者的层次。
“金钟罩,铁布衫齐名并称。这次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一定要过去见识一下。”
林旸对武道界了解不多,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拿着本秘笈在瞎比划,如今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些意动。
返航的路上,船员们个个兴高采烈,就像在过节一样。
马文材激动地站在甲板上宣布,所有人这个月的薪水都上涨三成。
船员们虽然没有喝酒,脸上却都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红晕,欢呼声一时响彻了这片即将入夜的冰冷海域。
三天后,蓝鲨号顺利回到了哥罗镇的渔港码头。
怪鱼在渔船入港前,嗷嗷朝着天空叫了几声,和林旸作了告别,然后它头也不回,潜进了海中。
下了渔船,马文材对林旸说道:“小林,我今晚就会把这长戟鱼拉到市里。等卖了钱,你的那一份,我会马上给你送过来。”
林旸在康国无亲无故,身上既没带钱,也没地方落脚,所以他听完之后,并没有多做什么客套。
马文材知道他的情况,暂时安排他住到了船员李成业的家里。
船员们离开时,船副孙长廷忽然说道:“林先生,你既然想去我们道场看看。那么下周三上午十点,我会在市中心广场的喷泉那里等你,可以带你进道场去游览一番。”
“不过,下周日的观礼仪式,连我都进不去道场,这里只能说声抱歉了!”
林旸谢过了孙长廷,约好了下周三一起参观鹰爪铁布衫道场后。他就坐着李成业的吉普车,跟着对方一起离开了渔港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