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奶奶!你不是说郑超生家说我傻吗?她来了。”那使劲有些问题的壮汉冲着从小卖部出来的老太太喊道。
“是你老啊!你就是鱼奶奶啊。你怎么诬陷我呢?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一个大老爷们,猛的闯进我们家,全都要吓死人啦?!”钟雨桐看着当初公公出殡,扶她回家的老太太,急于自辩的问着。
“我说的事大庄上的超生家,又不是这个郑超生家!你瞎找什么呀?!”鱼奶奶斜眼剜着那壮汉,溜溜的赶紧躲开了。
“你看!不是我!”钟雨桐洗清了嫌疑,顾不得许多也赶紧的回家去了。留下那彪呼呼的壮汉杵在原地板着脸。
钟雨桐的心肝啊,蹦蹦乱跳了好久。直到满身是汗,热的满脸紫红的婆婆回家,这才稍安。
“妈!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热成这副样子?!”钟雨桐惊骇的看着婆婆。
“地里太热了,棒子地里就更密不透风了。我紧落着多拔点草,超生不就少干点吗?我成想这么热啊?”说着婆婆无力的摊到在炕上。
“你怎么这样啊?要是热坏了,多得不偿失啊?”钟雨桐对这种自杀式的劳动方式极为不赞同,慌的去小卖部买了几根老冰棍递给婆婆,看她脸色越来越正常,才庆幸的松了口气。
这几天,棒子叔家出了点事。他家的大车撞到了人,大家都暗地里传说,他家倒霉了。这一回,就算是车上有保险,恐怕自家也要配上几十万,他们家只怕是要败了。钟雨桐不想听老太太们嚼舌根,抱着孩子顺着大街闲逛,不知什么时候,河对岸的老初中附近,竟然起来一栋新房。这个人家少,在这盖房子,晚上在家不害怕吗?
钟雨桐哄着孩子往回走,远远的看见高粱叔家的房山地下的阴凉处,一群人正在打麻将。嘿!棒子婶还真是有心胸,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心情玩麻将?!以前大家只是在屋里玩,今天好哎!居然搬着桌子到街面上来玩了!啧啧!这叫什么?!强颜欢笑?!苦中作乐?!输人不输阵?!要是钟家碰上这样的事,钟妈只怕会郁闷的哭,哪里有人家这气度与心机?!郑家要是有这样的事,钟雨桐要是这样做,郑超生还不得跟她疯掉?!
钟雨桐暗暗的为棒子婶点个赞!
回家后,婆婆的老牌还在继续。钟雨桐好奇的问初中学校附近,是谁家盖的新房啊?地方选的不错,没有多少邻居,平日里肯定十分的清净。
那栋新房,是陆四姐家小儿子陆盈利的新房。陆盈利跟媳妇初中那会就好上了,媳妇当时是个学霸,他是个学渣,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地就看对眼了,感情好的不要不要的。后来媳妇考上大学,陆盈利去当兵,都没有淡化俩个人的感情。媳妇大学毕业,分配做了正是的老师。陆盈利也复原,当了一个地道的农民。媳妇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嫁给了爱情。每每陆家的人提起这个媳妇都是十分的得意的。媳妇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要,还心甘情愿的是跟公公婆婆挤在四间老土房里住。可是三年了,陆盈利一直也没有个长进,媳妇失望了。人家当初为了多过两年的二人世界,所以没有要孩子,眼下要离婚也没有什么负担。陆家的人去求,媳妇说要回来也行!但是陆家必须给盖登新房子,搬出去住。陆家这才七凑八凑,借的到处都是外债,勉勉强强的把那栋新房子盖了起来。不过是一栋新房子,没有院墙,没有偏房门洞子。媳妇知道,回来还要跟着还债的时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离婚了。
听着婆婆她们说着陆盈利两口子的事,钟雨桐暗暗的感慨着,就算她俩从初三开始好吧,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结婚到现在又三年,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是十多年的感情。十多年啊!俩个人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当时这段马拉松式的浪漫爱情,大家都是很眼羡的吧?!可是最终都败给了谁?!
这让人怎么还敢相信爱情!
老牌还没有散局,老妗子带着二表弟就来了。说是想大姐姐了,特意过来看看。婆婆立马散了老牌接待。大家高兴之余,说起二表弟要上学了,需要八千块钱的学费,希望婆婆能给凑点。家里哪里有钱啊?钟雨桐再清楚不过了。前些日子还清了结婚时的借债,接着又置办了些新的农具,家里几乎是没有一分钱了。钟雨桐以为婆婆会为难的婉拒,没成想她却真的出去跟东家凑西家借的凑了八千块钱给老妗子。钟雨桐真的是又气有羞,婆婆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郑超生结婚那会,借过他姥姥家的钱,欠了人家的人情,要还是不是也该等这一家人缓一缓?!这算什么?!农忙的时候一个电话一个人都不见,一出现就让郑超生一家,欠下了邻居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