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不熟别乱叫啊!听得她起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这声音听着熟悉,像元糯,可又没那小子声音那么稚嫩少年音,偏成熟华丽却又不老沉低哑。声音可以用华丽来形容吗?
“溪溪?我们这里没有这人,你找错了!”这地府认识她的寥寥也就元糯和许眧海两个。这不知道从哪儿多冒出来的一个她可没命去招惹。
龙枫溪说完关门,可这门被他挡着,像是定在了原处,分毫未动。
两方僵持不下,阎糯无奈只好变回少年声:“姐,我是元糯。”
“元糯?”
这确实是元糯的声音,可方才那声音又是谁?
阎糯趁着龙枫溪愣神的片刻成功拉开了大门。
龙枫溪手脱门栓被迫抬头去望,红衣入眼之时,她眼前一亮。
仔细一看,这红衣男人的五官与元糯有七分相似,想来元糯张开了也差不多他这般俊俏模样。
不过,人死后灵魂的样貌一般都和生前一般无二,除非消耗自身魂力改变样貌,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不是每个鬼都有变脸的能力!
阎糯见她木呆呆地望着自己出神,第一次觉得皮相这玩意儿也并非一无是处。
“好看吗?”阎糯笑道。
龙枫溪后知后觉,知道自己瞧了人家多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咳咳,那个,进来吧。”
许府不是她家,她也不好带着他直接进屋里去,又不好让他一直站在院子里谈话。
她看院中东角处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和四张圆形雕花石凳正好适合,就带他去了那处。
龙枫溪和阎糯相靠着坐下。
两‘人‘聊东聊西叙着旧,刚开始龙枫溪还不太熟悉他的脸和声音,心里总是感觉有些别扭。不过一两个小时后,她也渐渐开始习惯。
阎糯不仅告诉了她真实姓名,连自己是阎王之子的身份也一并告诉了她。
为此阎糯看着像是有些紧张地对她解释了他之前并非故意对她隐瞒自己身份,而是他这个地府少主的身份太过惹眼,人多又是行礼又是跪拜的,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平时都比较低调。
龙枫溪当然表示理解啊。说不说是人家的自由,她无权干涉。
“你方才说你有个喜欢的女孩儿?”
叙旧说来也没什么好叙的,他们也就吴铭村那点交集,聊烂了也不过半个小时。所以龙枫溪就问起了他当地府少主在地府遇到的一些趣事儿。
没想到他这一开口就聊到这种八卦。龙枫溪兴头一下子提上来了。
八卦谁不爱听啊,而自古八卦中最刺激劲爆的就属那男女恋爱一二事!
她已经准备好小板凳乖乖坐在一旁等着吃瓜了!
“嗯。她叫暖暖。那年她才刚来地府不久,我们是在中元节酆都街上认识的。”
阎糯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我们相知相熟,她温婉可人,技艺超群,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向往人界,那些年我经常来酆都找她聊些人界的趣事景象。”
“每年我生辰,她还会做很多人界讨喜的小玩意儿送与我。说来我失意苦闷时还听过她唱的歌谣,说是她人界早逝的母亲传给她的,听后所有的不快和苦闷都会一消而散。”
“渐渐的,我越来越向往她口中所述的人界。可地府有条规矩:每代少主在继位阎王之前不可离开地府。所以每次没等我跑出土地庙就会被我父王抓回去毒打一顿。我气不过不回家,就喜欢跑去酆都找她诉苦聊天。不管聊什么,只要是她,我便心满意足。”
“后来呢?”龙枫溪就等着那转折点呢。
若是他真和暖暖成了,恐怕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那还用这般消沉地坐在这里跟她回忆往事。
“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