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行自从被贬为了缙云郡守,一直些心中不如意的,虽然凭着魏家郎君的身份,凭着是魏氏太子妃的胞兄,等闲人都是捧着他的,也不敢与他为难,但到底是心下不平,又喝得这样醉醺醺的,这口底下的文章就没有了那么些个遮拦了,“如今这世道,有一张狐媚祸主的脸真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怎么着做事都便利些,连带着自个儿家族里头的人都可以嚣张到没边,自然身后有天爷们顶着……”
这话说的很是不妥,李宇听得也是心头直跳,赶忙就是将他的嘴巴就是堵住了,连带着让其他陪着两人喝酒的等闲人等都给挥退了下去,“魏家郎君,这样的话儿可是不能说出来的,没得有心人听了去,你可要倒霉。”
魏令行就说道,“管他什么有心人,在这地儿我就是天王老子,谁敢跟我对着干我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魏令行听着李宇连忙应着,却没注意到他眼里闪过的阴冷、不屑、得意包括仇恨和快意。
如今且不急着呢,总归是有机会的。
……
“你如今愈发喜欢弹箜篌了,整日里弹箜篌的,这双手痛是不痛?”玄泰帝进来的时候也没让人惊动正在弹着箜篌的元氏,只是眼瞧着她手底下弹着的那架箜篌的模样儿实在是有些刺眼,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我送给你的那架白玉箜篌呢?那东西用的是上好的材质,不伤手。”
元贵妃早就停住了弹箜篌的动作,听着玄泰帝说的话,也就吩咐身边的宫人,“将那架白玉箜篌拿过来,我要为着圣人弹一首我最近心学的曲子。”
这架箜篌是城阳王送给她的,着实是不能再拿出来了的。
倒是玄泰帝听着后半句话颇为受用,对着那架箜篌也不觉得刺眼了,只是到底是心下不舒服,可以说是对着城阳王,他简直是如鲠在喉的,也就笑着说道,“我瞧着这架箜篌忒旧了些,音色都有些不协调,不若我请人给你重新修正一番?”
元贵妃现下是背对着他的,闻言就微不可察觉的僵住了身子,片刻终于还是手指抚上箜篌的身子,脸上满是留恋的意味,只一瞬就消散殆尽,“既是这么着,就麻烦圣人了。”
玄泰帝缓和了面容,“不麻烦。”她已然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凭什么还留着其他男人送给她的物件,日后,心自然也是不能留给其他男人的。
只能是他的。
气氛有些凝滞,玄泰帝倒是眼尖瞧见了桌子上光光的盘子,依稀记着是他送过来给她的一种果子,今年缙云那边新贡的,味道是不错的,看样子玉娘很喜欢?
“这果子味道不错。”玄泰帝正想着,元贵妃瞧见光着的盘子,自然也就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