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憬点头又摇头:“这屋子本来就是我早先买的,酒家里常备着,菜是厨子来做的,下午回来的时候想起,就让厨子留了点菜。”
长秋雁释然,端着杯子一仰而尽,淮憬哭笑不得:“我上次不是已经同你说了麽,这桃花酿和你平日喝的不大一样,劲猛的很,你这么两口一杯灌着,很快就得醉倒,到时候这次可没有宗南华帮你。”
长秋雁这时候才想起其他人来:“对了,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宗南华呢?明渊没事吧!!”
淮憬瞧着这人突然灵醒过来似的,张牙舞爪就要朝自己扑过来,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从桌上捞起酒杯递给他,强行让他坐回去。
“他们几人我当然安置的妥当,就在这一层的房间里头,我已经吩咐人给他们疗了伤,这会儿都只是在昏睡着,等明天早晨之前都能醒的来,明渊我先替他愈好了灵脉,皮肉的伤会恢复的很快,没有伤筋动骨,”淮憬慢条斯理地替他夹菜,小山丘一样堆在米饭上头,“骅泽几处骨头裂开了些,不过影响不大,不出半个月就能恢复。”
长秋雁这才放心了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夹了菜吃。
长秋雁本来吃饭很慢,难得菜品挺合他的胃口,葱姜蒜油都放的多,重盐重辣,吃得他出了一身汗,感觉寒夜里迟钝的知觉回来不少。
他吃得十分专注,主要是淮憬给他夹菜添酒忙活的太勤快,他仰头喝一杯酒,淮憬便抬手给他添一杯,他的饭碗里时刻堆着菜,淮憬甚至细心地给他挑掉里边的干辣椒花椒壳之类的杂物。
过分的细心搞得长秋雁有些应付不来的别扭,他肚子里有很多话很多疑问,但是他这会儿思绪很乱,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头,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淮憬总会再每一个他想要开口的时刻恰到好处地把酒杯递给他,或者再给他的碗里添一筷子菜,几番下来他也心知肚明,淮憬这会儿是压根不想跟他谈事情,刻意在堵他的嘴。
长秋雁最是明白事理,也装作眼观鼻鼻观心地样子,低头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吃,不知不觉两大碗米饭下肚,几个热菜给他打扫的差不多空碟。
长秋雁仰头喝了最后一杯酒,砸吧砸吧嘴,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把衣服下摆一撩,翘着腿仰靠在椅背上,抬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只感觉自己的腹肌都给撑的平了些。
淮憬站起来,脸上始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眸中的金色更甚,映着油灯的光。
他动作娴熟地收拾碗筷,把东西都收进厨房,才走出来站在桌边:“现在天色还晚,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你赶紧再回去床上躺着吧。”
长秋雁方才喝酒又喝了不少,这会儿醉醺醺暖洋洋地更是只犯懒,闻言直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
长秋雁摸索着黑走到他方才躺着的房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淮憬并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