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救你,你倒是脾气大。”初暖独自嘀咕着,声音虽小,但还是让鹤渊听了个正着,许是嘴角上扬地不够明显,初暖想必是没有发现。
好不容易将初暖的一只胳膊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妥当,才摊开手中的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准备下针。
当然了,初暖的另一只胳膊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估计再过几次便要扎其他位置了。
可能是青丝引的缘故,初暖的体内的毒血排的速度要比正常时慢很多,伤口也更加不容易愈合,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要防止伤口溃烂。
眼看黑血没一会就滴了一碗,鹤渊便用内力帮初暖止了血,上完药,才打算着起身离开。不料却被初暖一把抓住了手,鹤渊回身低头看向正半倚在床上的初暖,很好,依旧是一如刚才一般的疏离。
鹤渊没有做声,目光定定地看着初暖,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仿佛在示意初暖说下去。
“那个,你身为掌门,如今也挺忙的,你看还有客人要招待,天天麻烦你也不好,以后就让檀儿代劳就好。”初暖的话说出来有些犹豫,为了防止鹤渊炸毛,她自认为此番话说得已经足够委婉了。
“不要操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你的脑子还不够用。”说完,鹤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独留下初暖一人在房中无奈地叹着气。
“暖暖你咋惹他了?刚才在门外看见他有些生气的样子。”
檀儿方才刚一抬头便看见鹤渊一脸生闷气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便赶忙跑进来找初暖打听个明白。
“我没惹他啊,我就是说我不好意思麻烦他,然后就这样了。这都什么坏脾气啊,明明我救了他。”见鹤渊如此反应,初暖也有些莫名其妙地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没一会的功夫,日常送药的那名小弟子便端着药走了进来,这次的盘子中似乎还多了些什么东西。
“掌门师兄特地吩咐的,喝完药服下。”初暖拿起托盘中的小瓷瓶在耳边晃了晃,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那名小弟子。
“这是什么啊?他让我吃我就吃,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刚刚生完鹤渊的气,可见初暖并不想领这个情。
“初姑娘还是不要赌气了,这是我们尧光山特质的奇药,能让姑娘的伤口恢复地更快一些。”
初暖暗想总不能让鹤渊这个掌门在底下小弟子面前摸了面子,没有办法,只能收下了,只能示意放下,便打发走了那小弟子,便把拿瓶药随意丢在了桌子上,再也没有理会。
那日见过颜闰夏之后,初暖便只在弟子们的口中得知其下落,就比如,午时之后鹤渊带着其赏花啊,晚点时候二人又一同抚琴,诸如此类的消息初暖早就听得厌烦,许久倒也不管先了。
鹤渊还是每日抽空来给初暖下针,一日都没有耽搁。
“给你的药,为何不用?”看着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小瓶子,一直不说话的鹤渊终于开口了。
“我一天到晚要吃那么多药,就不能饶了我这一样……”还是被发现了,初暖低声嘀咕道,看着鹤渊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说到一半便不敢接着说下去了,生怕自己还没有死于青丝引,就已经被鹤渊一个手刃劈死了。
“要是想见我少一点,就给我把药吃了。”还没等初暖反应过来,一颗药已经被塞到了嘴里,还被鹤渊强行捏着下巴咽了下去。
咳嗽了好一阵,才见鹤渊递来了一碗水。这个人还真是白眼狼,初暖内心暗暗地骂道,自己好心救了他,都没有怪他利用自己,现在反而差点给自己噎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嘛?非得动手才能解决问题是么?”
初暖也是越想越气,干脆一把夺过鹤渊手中的药瓶,“哐啷”一声,一把丢在了门框上。
“你不用非要对我感到抱歉,也不用非要弥补我些什么,我也从来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看着鹤渊的表情有些沉重,正垂眼不知道想些什么,初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话说得实在是有些直白,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弥补一下,门口便有一个小弟子进来了。
“掌门师兄,颜姑娘正四处找你。”
鹤渊的表情终是有些松动,看都没看初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这一刻初暖终于感觉到了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由得甚是委屈,看着鹤渊对颜闰夏在意的样子,竟然心中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却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