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一座山,辛辛苦苦走上来。
起码碎尘是辛辛苦苦负重走上来的,蛮楼另算。
诺大个屋子,放眼望去全是回回转转的长廊小屋,每间屋子皆用推拉的纸门隔开,若没有人带着,还真是很容易迷失在这迷宫一般的屋子之中。
所谓高处不胜寒,上了山顶之后蛮楼缩紧了自己的脖子将衣裳裹得更紧,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山顶的冷风而颤抖。
再看看身边的碎尘,还是那一身轻薄的衣衫,却依旧抬头挺胸,如山上岩石之中生长的不老松,不畏严寒,不惧彻骨的山风。
接引他们进屋的侍女是碎尘自打下山以来见过除蛮楼之外脸第二臭的人。
进屋还要先脱鞋,屋内地上铺着软竹编制的地面,踩起来也不至于太硌脚,但还是不太习惯,也不知这阁主是学的何处人的习惯。
如果说蛮楼是随时随地都不把人放在眼里,那么这位姑娘则是随时随地都瞧不起任何人。
两个人傲气类似,却也不太相同。
“就叫我们在这空坐着?”,敲打着桌面,进了这屋子后,室内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只此一张桌子上也是空无一物。
侍女冷着脸,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傀儡娃娃,偶尔有眼神扫过蛮楼也是充满轻视“请姑娘和道长在此等候,阁主稍后便到。”
“你们阁主是不是在屋里寻欢呢?这都一个时辰了人还没来?”太阳在山半头挂着的时候她与碎尘进了这屋子,如今太阳都快下了山腰,冬季天黑的又早,这玲珑阁阁主居然还未现身,等待敖干了蛮楼的好脾气,光听着说话讨打的语气,碎尘就知道蛮楼又要开始撒泼了。
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暗自叫好,或许他也等得没有耐心了吧。
“阁主手头上还有些事未处理完。”,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侍女立在墙根官方又客套的回话对她们没有任何用处。
坐了半天,这身上还是没热起来,大冬天的山顶上屋子里连个火炉都不给,这玲珑阁真是玲珑心思,过日子小心谨慎抠门的很。
蛮楼起身朝着那侍女走去,这侍女也不是一般的脾气,一双眼迎着蛮楼的而来,充满了挑衅。
今是遇到对手了?无聊了一个时辰,这一个眼神却叫蛮楼兴致大发,嘴上更加不饶人“怕不是方才我们碎尘在山腰伤了玲珑阁面子,你们阁主小心眼故意晾着我们吧?自家奴才技不如人,就如黄花大姑娘一般羞的不敢见来客了?”
面前的女子容貌魅丽,可这一张嘴真如山下的人所说,难听极了。侍女气的咬牙切齿,却还努力维持着心形里的高傲,和这等蛮夷生气有失玲珑阁的雅致风度“阁主并非小心眼之人。”
好啊?还在这端着呢?她就喜欢看这种自居高傲的人被逼到抓狂,而她恰巧对这活有三两把刀。
转身朝着桌前走去,蛮楼干脆直接坐在了矮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之姿“我饿了,搞点吃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