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奇站起来,冲着黄文炳拱手,“通判牵线之恩,本将没齿难忘。只盼早日达成大计。”
“呵呵,那是自然。将军的好身手,让小可欣喜不已,我这就前往蔡知府宅邸,禀报此事。”他也想着,只要这件事办得漂亮,这个赋闲通判,总该有个肥缺了吧?
“好,通判速去。”江奇装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刚到门口又道,“不可不可,还有一事,请通判借我一匹好马,我立即赶往泉州,向上官报了职,再请假过来,这才不负身上这鱼符。”
他又掏出证明身份的鱼符,反正身上还有一枚,这时候亮出来,也好安黄文炳之心。
黄文炳暗暗琢磨,这人虽然性格火爆,行事鲁莽,但并非无脑之人,反而会迅速冷静下来,想得周全,应是可以委托之人。
当下也笑着拱手,“无妨,小可这就命人牵一匹马。安排两个小厮,服侍将军过去。”
“甚好、甚好。这一路茶水都没人侍奉,当真难熬。”江奇一脸兴奋样。似乎丝毫没看出黄文炳安排两个人,就是专门盯着他的身份和行踪。
“至多20天,就要启程。将军记得这个时日,切莫误了时辰,可要把你我害死。”黄文炳又交代一句,“吃过饭,明早就出发。”
“现在就出发,明早就能到南平地界。”江奇摆摆手,“通判速去安排。”
三人三马,迎着下午的太阳,从江州一路狂奔而去。
黄文炳回厅看到碎成一地的茶桌,拾起一块檀木,竟也裂得干干脆脆,只怕没有千斤之力办不到,不由心下惴惴,又莫名期待,“神拳无敌,这双手当真厉害。以后若是收了此人,当个心腹体己的,就是贼窝山寨都去得。”
当夜,蔡九准备生辰纲的消息不胫而走。江州城的几伙强人,此刻正聚集在李立的酒店讨论劫下这批宝贝。
这些人是谁?正是穆弘穆春两兄弟,张横张顺两兄弟,以及私盐贩子李俊和酒店掌柜李立两个团伙。
他们围城一圈,热烈议论了一阵,见能聚起五七百喽啰,事情就有希望。
“生辰纲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是否有诈?或者是蔡九这厮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李俊风尘仆仆,身后正是童威童猛两个兄弟。
“诶,李兄多虑了。我专门托人向蔡九的体己人打听过,他们确实在准备生辰纲,而且走的官道,大张旗鼓。”穆弘充满信心,“别的地方不敢说,从江州出城,在浔阳江心这一段,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护送的军官水性不行,我们只要把船底凿穿,人和物都到了水底,万事大吉。”张横很赞同定下的计策,抢头汤,刚出江州城就下手,“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发个大大的利市。”
十万贯生辰纲,他在江心劫多少人都劫不到这个数。
几个人相视大笑,李立兴致颇高,赶紧倒了几杯酒,“我们几个,当结义兄弟。待取了十万贯生辰纲,再进山聚啸,大瓮喝酒,大块吃肉,好过此间营生。”
“哈哈哈……好,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