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看着申高铭低落地神情,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便安慰道:“自古以来,能上榜的不多,所以看开点,别太钻牛角尖。人生在世嘛,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顺心,更何况是科考呢?”
申高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府衙,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大理寺卿,无论是哪个都是他这个的平民不能乞及的。
“多谢大人开导。”
“好好准备,下次必定高中。”
“是。”
还像时间一晃,也没过几年,申高铭已经成了这西宁县的县令。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更好办事了。
申高铭现在已汗流如渖,这两位大人今日前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一定是大事,且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直接让地方官去接见就好,何必亲自跑来还在门外击鼓呢?
“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晋边打量着衙门内的布置边说:“桃风镇申大人知道吧?”
“知道,桃风镇是本县下的一个小镇,当地大多种桃树,才得名。”申高铭在林晋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趁林晋不注意时用衣袖擦擦鬓角的汗。
申高铭虽想到必定是桃风镇出现了什么大事,他们才会来,但他也没有张口问。
“那桃风镇的幽香阁呢?”林晋突然把手中的醒目啪一声拍在桌上,转身盯着申高铭。
申高铭被吓得急忙抬手作揖,背上的汗刚吹干又流了一层:“知道,幽香阁不仅在桃风镇很有名,放眼这个西宁县都没有能与之相媲美的。”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风月场所,觉得是对读书人的亵渎,但不妨碍别人去。作为西宁县的最高官,自然会有许多人求他办事,其中就不乏一些地主富人来贿赂他。被拿来贿赂的除了金钱自然就是女人了。
林晋心里冷笑,专门从别处精挑细选的姑娘自然是别的地方不能相比的。
林晋没有时间也不想拐弯抹角地暗示,直截了当地说:“没有能与之媲美的?那些姑娘从哪来的你知道吗?”
“下、下官不知。”
“不知,那我告诉你,在你的管辖之内,出现了诱拐女子这样的穷凶极恶之人,幽香阁的庄姐就是主谋,现在可知晓了?”
诱拐女子、穷凶极恶、幽香阁、庄姐……
申高铭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最近几年听说临县总是有人报案,而且都是人口失踪,偏偏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都积聚在了桃风镇幽香阁,那哪是风月场所,明明是人贩子的窝藏地。
许灵均一直没说话观察申高铭,看他的神情与动作确实是不知道,不存在伙同庄姐的嫌疑。
“申大人,情况你也知道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听凭二位大人差遣。”
“好,那就按我说的做。”
*
幽香阁
花清从自己攒的细软中拿出几锭银子给了庄姐,声称自己有些累不便接客。
庄姐接过钱,就笑眯眯地让花清赶紧去休息。她自然有自己的考虑,花清虽不是楼里的头牌,却也是个台柱子,接客太多反而会拉低她的价值。
花清上楼之后向楼下瞥了一眼,见庄姐在招呼其他人,估计也顾不上管她们,就偷摸地向季妙仪的房间走去。
“花清姑娘,庄姐交代了,谁不能进妙姑娘的房间。”
两名小厮立在门前挡着不让任何人进去,明面上是怕哪个不长眼的惊扰了她休息,实际上是对季妙仪不放心,怕她跑了。
“妙姑娘可是咱们楼里的头牌,庄姐有多宝贝她你应该知道,如果妙姑娘让我进去的话,你应该不能拦着吧。”
“这……”
花清拿扇子娇嗔地在说话的小厮身上轻轻拍了一下:“什么这,那的,你去问问妙姑娘让不让我进不就行了,看把你为难的!”
小厮还没进去问,就从里面传出清冷的声音:“让她进来。”
“妙姑娘。”花清十分不客气地坐在季妙仪身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听见妙姑娘这个词,季妙仪微微皱眉:“有事吗?”
“自然是有的”
花清把茶杯摔在地上,假装惊呼一声:“哎呀”
“怎么了?”
“妙姑娘不小心割到手了,快去拿药来。”
看着小厮远走之后,花清才问:“昨日那两个外乡人都是为你而来,你到底是谁?”
从季妙仪被带到这,她见她的第一面起,她就有种感觉,季妙仪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身上那种高贵清雅腹有诗书的气质,不是她们这种寻常女儿可以有的。
季妙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既然你知道他们是来救我的,而你又没有说出去,你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