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1 / 1)烈火首页

路清野:“可如果她是被关押的‘资源’,那为何会出现在包厢里?”他看着清儿说道,“而且她还告诉我,你在等我。”    清儿露出迷茫的神色,“我并不认识她,我也不清楚她是如何得知我的。但是我知道‘资源’里会有一些特例,就是即将进行手术的人,如果相貌过人而且圣得保的公主又安排不过来,又或者有一些难缠的客户时,会有特例的‘资源’出来,进行接待。”    “所以那个姑娘,其实就是即将准备手术的‘资源’?”兰迢递皱眉,对这点存在不解。对比李燕的事情来看,她更侧重于李燕是逃出来的“资源”。    清儿点头:“没错。但是,至于她为何会让清野来找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知道我的身份。”路清野说,“那晚,她跟我说,让我救她们。她说救她们,不是特指某一个人,也不是说她自己。”    路清野:“她,不不对,是她们,她们知道我的身份!”    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    “所以她们一旦寻得机会,还会再找你。”兰迢递说。    路清野的心砰砰直跳。他实在想不通,除了金大哥跟清儿外,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清儿说了一个多小时早就累得支撑不住了,兰迢递让路清野带她回房休息后,随即就给戚少倾打电话。    “你说,有可能是她身边的人利用伪装帮助李燕逃出了酒店?”戚少倾清晰低沉的声音从电话一端传来。    “没错。我看到她的资料的履历上的职业是化妆师,你可以再仔细查看她所有经过的、能够看到某个侧面或者很多她正面的视频。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那天某个带黑墨镜的人之一。”    “视频里李燕进出酒店一共九次,每次都带了墨镜。我认为她在其中的某一次偷偷出去了。”    戚少倾不解,“所以,你认为李燕在某一次外出后,那个人以李燕的身份回了酒店?”    “嗯。既然她带着墨镜,就代表两个人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差距。”    戚少倾:“我知道了。”半会儿,他又说,“你们最近少出去,晓光地产跟圣得保的人都在找你们。”    兰迢递不说话。    “铎式是我的人,跟戚家无关,如果你不信任戚家,可以试着相信我。”    挂了电话,兰迢递继续盯着李燕的资料出神。    某个幽暗的包厢里,炫彩灯在天花板缓缓转动,那光有红有绿有黄也有蓝,在转到某处时,沙发上的人影开始显现。    魏宗坐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向那人。    安静了好久,那人开始出声,“为什么找不到?”  声音很轻但很有力度,听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后脊梁骨一阵强大重压。    魏宗不说话,抓在膝盖上的手动了一下。    “千翔恢复得怎么样?”那人漫不经心问道。    魏宗心神一凛,小心回答:“已经大好了,多亏高老板的帮忙。”    高老板轻笑一声,斜看他一眼:“这换肾就是麻烦,手术成功了,还要关注排异现象。”    魏宗的手抖得很厉害了。  高老板起身,那炫彩灯正好转过另一边,他的身影又隐入了黑暗里。    魏宗知道,高老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千翔,在他起身后,他也连忙起来。  “高老板,我还有办法能够找到他们,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高老板慢慢走出去,“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四个线人一个警察,如今只各死一个,其他人还躲在暗处不知所踪。证据找不到,钥匙也不见踪影,名单你也拿不到。”    “我帮千翔千辛万苦找到的□□,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报,我到底图什么?”高老板一声长叹,“那就算了吧,千翔的事我是管不了了,证据还有那帮人我会叫别人去处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高老板才走出去,魏宗扑通一声跪到他脚边,“高老板,你一定要救千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会很努力的去找的.....”    “还有两个线人,我知道怎么联系。我发誓我会尽快联系他们并且找到他们,把那帮人全部一网打尽,扫清集团的障碍。”    魏宗说到后面都禁不住哭起来。他声泪俱下,抓着高老板的裤腿,就差磕头了。    高老板低头看他,目光怜悯又不屑,“魏宗,你应该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人急着向我表达衷心,我也不缺你一个做事的人。你要是觉得无法胜任,那你就该让开,给有能力的人来享受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明白吗?”    魏宗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高老板叹了口气,把他扶起来,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与我紧密相连的,还有一堆你想象不到的人,所以,所有有可能阻挡我们的障碍,你都要一一清除,明白吗?”    魏宗又点头。    高老板欣慰一笑,手往门口一挥,“回去吧。”  魏宗起身,犹豫:“那.......”    “你先回去,千翔的事不急。”    魏宗的心一沉,千翔的下一次药物治疗是在下个星期,如果他做不到,是不是......    魏宗出去的脚步很沉重。  门一关上,隐室里有人出来了。    高老板坐回原位,从桌上拿出一根雪茄出来点上,他看着走过来的男人,笑:“孔生,怎么样?”    那男人坐在他身边,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又把它丢回桌上,咣当一声大响。  “废物。”    “你觉得魏宗有没有可能黑吃黑?”    “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你不说了他儿子是他唯一的弱点?咱们捏着他儿子就像捏着他心脏一样,稍稍一用力就死翘翘了,他能做什么?”    高老板眯着眼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浓烟后又看他:“戚家的事,怎么样?”    “那老头子骨头硬得很,说什么都不愿意做。”男人拍拍手,笑:“好啊,他不愿意做,没问题。成为死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    高老板:“陈晓光那边什么情况?”    那男人讥笑:“那个死胖子,死了几个人,还有一个女的跑了。他这头猪,还挺会玩儿,玩什么‘美人鱼’。”他看着高老板,眼底的笑意深沉,“听说那女的从你们这儿出去的。”    高老板抽烟的手一顿,他表情不变,抖了一下烟灰,“那我不清楚,可能是底下的人做的。”    那男人嘿嘿一笑。  “你们家的高梓我看你得管一管了,什么事都告诉一个外姓男人,别省得到时候人家一个转身就把你们全吞了。”    高老板眯着眼,又抽口烟:“我会看着办的。”    “李副局调任的事确定了没有?”    “快了,他们给姓金的跟他那师傅安了个罪名,过不了多久处罚就会下来。处罚一下来,咱们的老李也该上去了。”    “记得把旁边的嘴碎处理了,别到时候搞得一团乱。”    “有嘴碎又如何?这两个人现在连渣都不剩了,给他们说说也无妨,反正也没证据。”男人不屑道。    高老板:“要是李副局上了还好点,至少以后没人跟咱们唱反调。”    **    入夜,兰迢递带着铎式去舂名塔。    舂名塔在西镇大别墅的后方,之前路清野拿回的视频录像里,从窗边扫过的那一角就是舂名塔。    从市里过去路程不远,铎式出来时特意绕了一大圈,确定身后没有可疑的车跟着才直接驶往舂名塔方向。    舂名塔是一个从古流传至今的老塔,那个塔破败而且老旧,塔内荒草丛生,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  他们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到这儿来?兰迢递不解。    车子来到塔门,刚停下,兰迢递就听到车底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哀嚎声。  铎式是戚少倾的贴身保镖,见此情景,拿出刀,做着防备姿势迎对来人。    兰迢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车底藏着谁。    “路清野。”她喊。    路清野才刚解下扣在腰间的锁扣,人就从车底掉了下来。  “哎哟。”    铎式弯下头,看到路清野戴着个头罩,只露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跟嘴巴,躺在车底下蜷缩着身子像只毛毛虫。    他慢慢爬出来,嘟囔:“你们戚家就只有这一辆破车吗?这么重的车尾气——”  路清野扯下头罩,脸才碰空气就重重打了个打喷嚏。    “全球的气候污染都你们家的车弄出来的,妈的臭死了!”    他的背上全是土,兰迢递走过去替他拍去,问:“你要觉得臭可以不来。”    “我不来等会儿你被这小子给阴了怎么办?”路清野满眼警惕的看着高大的铎式说道。而后者也不在意他的话,转身上车拿了工具后,又回到兰医生身边。    他看了看兰迢递,又看路清野,一本正经的说:“我再阴谁也不会阴兰医生。兰医生是我们戚少真心想娶回去的人。”    铎式耿直的样子可爱得欠扁。路清野一下就眼急了,正要冲过去跟他来个野地里的挑战,被兰迢递拉过一边。    “要打你们回去打,别耽误正事。”    路清野不悦的盯了兰迢递一眼,又凶巴巴的看着铎式,后者不理会他这种小孩子似的用眼神出杀招的逗比行为,兀自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装备拿给兰迢递。    有红外线夜光镜,有电棍,还有防蚊防虫防蛇的各种装备。    眼看着兰迢递身上挂了满身的东西,路清野不爽的翻了个大白眼。  “至于么,不就进去找个东西,用得着跟去野外求生似的。”    铎式跟兰迢递不理他,路清野又自讨没趣的干等一旁。等到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三人戒备开始入塔门。  塔门处的荒草不算繁茂,稀稀落落的几株。地上很干净,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舂名塔不算高,大概有九层。  一进塔内,兰迢递便觉得有一阵阴风吹来。    她站在中间,往四周看。  塔底往上的是一条蜿蜒的环形楼梯,像一条大蟒盘着塔身而上。    兰迢递这才明白金孟于跟兰玲说的点蚊香是什么意思。  “要上楼吗?”路清野问。    “不上。”兰迢递将目光投向楼梯的起始位置,那是一块很大的大理石面的台阶,上面有些看不懂的纹路,台阶旁侧的墙边立着一个高大的石柱,足足有半人高。石柱子顶部应是古时候人们用来生火的地方,只是现在一眼看去的除了灰尘外就是一堆霉味。    兰迢递三人围在第一个台阶上查找可以放置东西的缝隙。敲敲打打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路清野问。    “这里没人来过。”兰迢递说着,转身继续寻找。    点蚊香之前应该先做什么?点火?兰迢递转身盯着那根石柱看。    路清野也发现她的动静跟着转过身去。“怎么了?”    “我觉得东西应该在这根石柱里。”兰迢递说着走过去到处敲敲打打。铎式跟路清野站在旁边看着。    兰迢递敲到某一处地方的时候,突然听到某个不同寻常的声音。她与铎式互看一眼,刚拿起榔头准备敲,身后的黑暗里冲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