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尴尬氛围在蔓延,阿绝见状准备起身去外面的小榻上对付一下,刚站起来就被一只手拉住。
齐鸢盯着床榻,头也不回严肃道:“这里,好像有点问题。”
于是,外面鬼鬼祟祟听墙角的天魔们没过一会就听到了巨大的床榻晃动声,哐哐当当,咯吱咯吱。
天魔们默默把自己的耳朵收回来,啧啧感叹,不愧是大王,真猛啊!
那风家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而此时,室内的情况是这样的。
“再来一次,应该马上就能通了。”齐鸢趴在地上敲了敲,听了听下面的动静。
刚才,齐鸢坐在床榻上,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她突然感觉脑中响起一阵哀鸣,眼前也快速浮现一些血腥的画面。
漆黑的角落,模糊的狼狈身影在潮湿肮脏的地上缓慢蠕动,血淋淋的手指徒劳的在地上抓挠,样子十分凄凉可怖。
齐鸢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床下面一定有东西。
于是,齐鸢和阿绝说了自己的发现,所以,刚才那些天魔们听到的声音只是二人为了弄开那张大床制造出的噪音而已。
不过齐鸢自然不知道那些天魔的想法。
阿绝又一道掌风下来,终于通了。这屋内地板厚重坚硬,用刀一划都无法留下印子,多亏有阿绝在,要不然凭齐鸢想要进来估计得费一番大劲了。
地板破开了一处四四方方的入口,成了,齐鸢眼神一亮,就要起身下去。
阿绝拉住她,自己走在了前面,齐鸢神情一动,但什么都没说,乖巧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下面的环境很是阴暗,台阶陡峭,齐鸢几乎摔倒,怀中发出莹莹的光,齐鸢摸入怀中,还是那颗魂珠。
虽然光芒也不是很明亮,但也比之前两眼一抹黑强多了,齐鸢自然的把它拿在手里当手电筒。
这地下道路狭窄崎岖,石壁挤得很近,中间只容一人通行。齐鸢捏着魂珠跟在阿绝身后艰难的行走着。
越走,就越觉得阴森寒冷,脑海里的哀鸣声绵绵不绝,撕心裂肺的仇恨与绝望翻滚酝酿。
齐鸢摇摇头,狠狠的咬了下舌尖,疼痛使她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太对,但至于为何会这样,前面,应该就是答案了吧。
转过几个弯,视野终于开阔了。暗道不再狭窄不堪,一人难过。
豁然开朗,这里似乎是一座地下监狱。
眼前景象诡异阴凉,皮鞭在空中破空而去,抽在身体上发出响亮震荡的声音,伴随着极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响彻在耳边。
头上顶着一只耷拉的黑色犄角的老天魔机械的捏着鞭子一遍遍抽在那个已经不成人样的人身上,疤痕遍布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时不时的抽搐证明了他还活着。
血肉模糊的一团吊在半空中,仿佛一块腐朽多时的臭肉。
齐鸢皱紧眉头,不知为何,这具身体好像能轻易感受到别人激烈的情绪,想必之前在上面就是感受到了这人的绝望吧。
那拿着鞭子的老天魔感受到二人的存在,一回头,那眼眶处竟然是空空荡荡的,暗红的血痂如蛛网般织在眼眶处,看起来像沁了血一般。
瞎眼老天魔冲着阿绝的方面耸了耸鼻子,脸上竟然透露出几分慈爱,这份慈爱让他面目变得不再那么丑陋可怖,而是多了一份柔和温暖的气质。
“墨儿,你来了。”老天魔试探着蹒跚着向这边走来。
阿绝面色不变,走上前去,扶住那老天魔:“离叔。”
齐鸢下意识动了一下,那老天魔却立马望了过来:“什么人?”
“不过是我前些日子顺手抓过来的小奴,离叔不用理她。”阿绝口气轻慢,好似全不在意。
齐鸢配合的后退了几步,做出一副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虽然这老天魔看不见,但齐鸢觉得还是警惕些为好,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只是刚才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人的气息,走近了才感觉到。
“我们进去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