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仔细打量着这些村人,那边那个村妇,穿着一件玫粉色的粗布裙,在那里晒谷子。
等等,晒谷子?现在才暮春三月,哪里是晒谷子的季节?
或许是山里习俗,稳住,再看看。
齐鸢转头,那边一位灰衣小哥在井边打水,打上来的水倒入脚边的水桶里。
有些迸溅了出来,打湿了他的鞋面。
那小哥又把水桶扔入井中,又轱辘轱辘摇上来,把水倒入水桶,有些迸溅出来,打湿了他的鞋面。
这一番情景与之前那一次一模一样,让人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一定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在重复发生,这些人机械动作,一直在重复之前的动作,就像是被人设置好了程序的傀儡。
“这里有点不太对劲。”血墨开口,齐鸢点点头,看来他们二人要小心一点了。
齐鸢走到那打水的小哥身边:“这位公子,我们是外地来的,想在贵宝地借住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小哥像聋了一般,自顾自的打水,根本不理她。
离近了看齐鸢才发现,这人脸上的表情也空洞生硬,眼神里毫无光芒,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打水机器。
“公子?这位公子?大哥?小哥?帅哥?”齐鸢叫了半天,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齐鸢眸中染上一抹怒意,她撸起袖子,一脸凶恶:“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齐鸢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桶,把它狠狠的扔了出去。
那小哥愣愣的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会,突然抱住自己的头,满脸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嘴虽然张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齐鸢被吓了一跳,随即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你没事吧?”
血墨忽然一把把齐鸢拉过去护在身后:“别碰,危险!”
一阵黑色的烟雾炸开,血墨转身反手把齐鸢护在怀里的同时飞快后退。
待到烟雾散开,刚才那小哥已经消失不见,原地上只留下了一颗圆润饱满的球状物体。
齐鸢蹲**仔细把它捻起来看了看,黑乎乎的,硬硬的。
齐鸢表情有些古怪,这东西,怎么看都好像就是个黑豆啊!
“你们是何人?竟然破我阵法?”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一阵飓风包含着劲气迎面扑向二人。
血墨抬起一只胳膊把齐鸢护的严严实实,另一只胳膊带着那宽袖迎风一甩,飓风消散,一个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灰白的头发无风自舞,一身灰袍衬着愤怒的双眼,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右上额一直划到左边下颚,将一张脸分为两半,看着简直如夜叉般丑陋可怖,简直能把三岁小儿吓得啼哭不止。
“好了好了,这位大叔,我们没有恶意。”齐鸢看二人气氛紧张,连忙从血墨怀里钻出来打圆场。
“你们是何人?”那灰衣大叔警惕的看着他们。
“我们只是外地来的旅人,想借贵宝地住宿一晚。”齐鸢按事前编排好的说辞回道。
“你们弄坏了我的阵法,还想在这里借宿。”那大叔冷哼一声,刀疤脸不怒自威。
齐鸢全然不惧,感谢战安晏的情报,她对这天机鬼佬还是有些了解的。
面前这人估计多半就是了,不过,她不能主动说出自己的目的,那是下等的求人之法。
齐鸢言笑晏晏:“大叔,别这么生气吗,刚才那小哥不理我,我才抢了他的水桶的,谁知道他就变成了豆子呢。我这只能算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嘿嘿。”
“你这娃娃少诳我,你要不知道那水桶是他的机关会轻易出手。”大叔眼神里明显不相信。
不过聊了这几句,齐鸢觉得这天机鬼佬也没那么可怕吗,果然传言不可信,曾经是个医者的人怎么会蛇蝎心肠呢。
而且看样子口齿清晰,根本就不是个疯子么。
那就好办了,齐鸢脸上带着笑意,语气讨好:“前辈,不如这样,我拿东西与你交换可好。我们来自番邦异国,最擅长做精致的糕点,若你允许我们留下,住宿日子的餐点我没们包了如何?”
那大叔眼睛亮了亮,齐鸢捕捉到,心内好笑,战安晏说这天机鬼佬爱吃甜食她还不太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过据说,爱吃甜食的人都很善良。
“老头我不是差那点糕点,只不过看你们二人也是不容易,住几天赶紧走啊。”大叔一脸不情愿加嫌弃的说完后就转身径直往后走去。
成了,齐鸢得意的看了一眼血墨,她就知道这招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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