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人和联系方式,陈达昌看了一眼,就记在了脑子里。
这么巧,那就进去看看。
很少逛服装店的陈达昌,这大概是第一次主动进了女装店。
整个营业面积大概有400平米,分成了几个子品牌,有青春运动系立少女装系立淑女装系列,每个区域都是人头攒动。按照陈达昌对饰品的理解,这个店铺的陈列非常另类,所有服装都像在超市购物一样,陈列在中间区域,而每个单品的陈列,像极了饰品的陈列方式,不需要一一挑选,而是一个款式一个陈列柱,直接引导你挑选型号,而不是挑选款式。要看不同的款式,就全场浏览。
仔细再看一遍,发现其中的奥秘,所有的商品价格都相对便宜。在港汇商场这种档次的商铺,一条女士牛仔裤,只卖99元,如何赚钱?如果没有高周转率,就算卖出去,也是不可能支撑店铺的租金和人力成本。但这个99元,却并不是打折的价格,所有商品,全部没有折扣。现场交钱的人排长队,背景音乐播放着有节奏的跳舞操一样的蹦次哒次,收银员就像日本卡通里的娃娃,不停地点头,不停收款,不停找零。
对零售算是有些感悟的陈达昌,在寻找它的答案。但为什么这些产品如此受人追捧?陈达昌一时没有找到头绪。
旁边几个国际大牌的服装店,几乎没人,、ee,这些都卖牛仔裤的门店,不知道看到夏贝尔这样的火爆场面,作何感受。
怀着不解,陈达昌回到楼上办公室,仔细查阅相关服装市场的数据。
整个女装品牌,针对年轻饶全国性品牌,国内品牌屈指可数。国外品牌的人均单价都在200元以上,国内品牌平均单价却一半不到。各地的女装品牌还停留在单一区域性品牌的阶段,国际品牌还只渗透到国内北上广深和一线城市,很多二线城市的少女装都没有品牌,停留在街边店卖广州服装的阶段。
这个夏贝尔,显然已经是国际品牌的竞争对手。在港汇广场这么高昂的租金成本下,敢于和国际品牌正面竞争,已经明它的实力。不别的,就是商场招商部门这里,一般的品牌就无法拿到铺面。能被招商招进去,已经是被层层过滤,择优选择的结果。
这个品牌值得了解一下。
咨询部提供的夏贝尔联系方式中,有一个电子邮件。陈达昌决定先发邮件联系一下,这个时代,使用有邮件联系工作的公司,已经有现代化企业管理的思路。这时候的国企和民企,都还在打电话和发传真。
简单写了内容,就是约个见面时间,和公司老板交流一下。
邮件发出去,陈达昌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了10分钟,邮件就回复过来了。
“陈先生您好,
我是夏贝尔的创始人胡普成,非常高兴能和软银公司交流关于投资的事情。我们公司在上海徐汇区漕溪北路,距离软银公司很近,我本周工作时间都可以安排和您见面。
盼复。
夏贝尔董事长胡普成”
从邮件判断,这个董事长,是个干实事的人。
陈达昌拟好邮件,设定了定时发送,时间设置在下午下班前的时候。他不希望让对方感到自己的迫牵
见面的时间约在周四的下午,陈达昌到夏贝尔公司。
黑莓手机还有一个约会提醒功能,直接和电脑端共享。陈达昌在电脑上做了工作计划,周四的中午,手机提前几时就提醒他,下午的会议即将开始。
仿佛上海的故事都发生在田林新村到徐家汇的路上,这条路,陈达昌走,开车骑车,吃饭剪头发,买房子女朋友,吃饭看电影,一条路,记录了故事的全部。
现在,连这个着名的服装品牌,上海总部,居然也在漕溪路上。
踩着自行车,背着电脑包,陈达昌就像上门推销礼品的业务员,顺着地址找到了夏贝尔的总部办公室。这里是老凤祥饰品的总部,造了几层楼,多出来的办公区域对外招租,大概是便宜,夏贝尔一直就在这里办公室。进大门还要登记,陈达昌被质疑是来推销商品的,被挡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确认是去找夏贝尔的老板,这才放他进去。
径直走到对面的楼,七拐八拐,像迷宫一样的布局,差点把陈达昌转晕。终于,在一个楼的后面副楼里,找到了夏贝尔的办公室。
门口前台姑娘已经站起来迎接他,“是软银公司的陈先生吗?我们董事长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请跟我来。”
陈达昌也不话,跟着她走。
与其是办公室,还不如是大仓库更贴牵长长的办公区,中间没有任何隔断,每一条办公桌都是拉通,两边坐人,后面放一个长长宽宽的缝纫台,堆满了布料和配件。几个办公区,就有几个缝纫桌。一些员工围着面料在讨论着设计和方案,一些员工在发传真,一些员工在打电话。将近500平米的办公区内,下饺子一样挤满了人,个个都在忙碌。
走到尽头,终于靠墙一排出现了办公室,一个一个的办公室,每个门上写着不同的部门:财务部、董事长、设计总监、销售总监、市场总监。一排办公室的最角落,是一个会议室。
走进去,胡普成已经等在那里。
“陈先生,您好!我是胡普成,夏贝尔的创始人。”
陈达昌和他握手,沉稳,有力。
胡普成穿着一套休闲西装,一双翻毛懒人鞋,留着平头,眼睛很,笑起来,基本上只有一条缝。
“您好,胡总,我是软银的投资经理,陈达昌。很高兴认识您。”
“陈先生,我看您面熟。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
陈达昌觉得这招太老套了,和自己套近乎,不至于吧。但转念一想,人家堂堂这么大公司的董事长,不会这么无聊。
“您知道百花街的老周川菜吗?”胡普成问。
“啊?!”
这么一问,陈达昌知道,他们是真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