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向歌特意赶在主治医生下班前拆了右手臂和小腹的缝线,又例寻开了些药膏,这才搭乘地铁往家里赶。因为之前住院全靠谢修远照顾,向歌欠了一屁股人情债,这次来医院拆线,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路过家门口的菜市场,向歌想了想,进去里面买了些小菜和鱼肉,为了不让伤口留疤,她已经连续吃了几天的清粥小菜,但仙贝是只猫,过年还是要让它吃顿好的。
她刚刚到家,就在门口看到了谢修远的车,早上她打电话过去,听说他在实验室,以为很忙,没想到这人又是只上了半天班。
看了一眼她袋子里的东西,谢修远问她:“你准备和仙贝一起过年?”
“你要接仙贝回去过年啊?”
“我们三个,不可以在一个地方过年吗?”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绕口令似的,逗的向歌有点想笑,她连忙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们公司的联欢会还是照常举办吗?”
“你伤口不好,下次还有机会。”
“其实我今早已经拆线了,吃完年夜饭,我能不能去看一眼?”因为住院的事情,她已经损失了一次过年吃大鱼大肉的机会,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再失去了。
“你见到偶像太激动,把肋骨上的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向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我不叫,不挥手不就完了吗?”
最终自然是口齿伶俐的向歌获胜。
两人一猫在屋子里吃了顿清淡的年夜饭,向歌画了个淡妆,临走时再一次警告仙贝:“我看完演唱会就回来,你可千万不能再撕坏我的东西了,知道吗?”
仙贝蹲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好像是听明白了。这一人一猫对峙的画面格外好笑,谢修远莞尔,“仙贝,听明白你就叫两声。”
仙贝立刻喵呜的叫了两声,伸出自己的爪子舔了舔,像个乖小孩。
以往过年不是往舅舅家里跑,就是一个人随便凑合着过,这是向歌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过年,或许是因为吃多了年夜饭,上车时,向歌明显感觉肋骨好像被拉扯了一下,她没有在意,直到车子停到联欢会场外的停车场,下车时她伸手摸了一下,才发现手上有点潮湿。
借着手机上的光亮看了一眼,向歌这才发现粘在自己手上的是血。
这一个奇怪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谢修远的注意力,他拉起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眉色一沉:“回去吧,还是躺着好一点。”
“来都来了”这下向歌可不干了,“我和我偶像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了,搞个创口贴应付一下吧。”
谢修远拿她没辙,还好向歌带了个应急包,里面的药品和绷带还能应个急,他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她上去,又把座椅往前调了一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递给她:“你照着,我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之前在医院里谢修远就看过那么一次,这会儿向歌躺在后座上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把脑袋撇过去,轻咳一声后,问道:“怎么样,不严重吧?”
她似乎听到谢修远很严肃的吸了一口气:“不严重,但是还在流血。”
没过一会儿,谢修远从她带来的应急包里翻了一些药膏和绷带,抹在她的伤口上。
狭隘静谧的空间里,似乎能听到两个人之间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向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瞧见他借着手机的光亮给她的肋骨上药,可是他的眉头却仍是那样紧紧的皱着,很紧张,也很心疼。
她想随便找个话题把这个尴尬的氛围打破,便说了句:“说起来,你好像看过两次我的肋骨了。”
谢修远头也不抬:“以前你脱了衣服躺床上逼着我看你,现在又不给看了?”
向歌:“”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谢修远显然误会了。
“说起来,我以前有那么厚脸皮吗?”
“不是你厚脸皮,是我太怂了。”
向歌没听清楚,抬起头嗯了一声,却只见那人勾起唇角笑了笑。等了一会儿,向歌感觉到他在伤口的地方覆了一层纱布,正想起来,她的腰忽然被那人轻轻握住:
“别动。”
向歌只好乖乖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察觉到他用那卷纱布在她肋骨处缠了两圈,他轻轻抬起来一些又放下去,温柔托着她的腰。
他的手掌像是一块烙铁,那滚烫的温度从她的腰部蔓延到脸颊上,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到发红的羞臊,向歌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谢修远撕开纱布,望了一眼正在抓耳挠腮的小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