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客栈前，小女孩坐在门前台阶上，自顾自地抛着石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秦晨本就是孤儿，一看到和自己有着相同境遇的傻姑，不由得心疼起来，他走到小姑娘身前，俯下身子问道：“你叫傻姑，对不对？”

小姑娘猛地抬起头，秦晨这才看见她的脸，满脸都是灰尘和污泥，简直就是一只小花猫。

“你怎么知道我是傻姑啊！嘻嘻嘻……”傻姑偏着头，咧开嘴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秦晨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

“你是傻子吧，什么也没有，哈哈哈！”傻姑瞅了瞅秦晨空空的手心，憨笑着说道。

秦晨笑了笑，翻过手再翻回来，手心就多出一块小糕点。

“你会变戏法，你会变戏法！”傻姑伸手将糕点抢了过去，一边朝着屋内跑去，一边叫道。

秦晨师兄弟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傻姑一口将糕点吞了下去，有些嚼不过来，费力地咀嚼着。没多久又猛地捶着胸口，似乎是被噎住了。

尹志平见状连忙四处环顾，从柜台的架子上取下一只小碗，提起柜上的小壶倒了一碗递给傻姑。

傻姑看都没看一把接过，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下她倒是不噎了，她的脸兀地变得涨红，她喊叫道：“好辣、好辣！”她一边喊还一边用手扇风，想要吹“凉”伸出的舌头。

秦晨简直不忍直视这傻里傻气的两人。

他走到一张桌前，端起一把茶壶，打开盖看了看，水质清澈无沉淀，似乎是普通凉水。

再伸手朝自己扇了扇，闻了闻，确定无色无味无挥发性气体后，他这才去给傻姑倒了一碗。

这是一个用不到自己专业的化学男最后的倔强。

“来，喝点。”秦晨温声道，神态像极了撸猫撸狗撸白貂时的模样。

投食是一种会上瘾的行为——无论是对于投食者还是被投食者来说都是如此。

傻姑晕乎乎地站起身，很快就栽倒在桌上。

秦晨走近，将那碗水喂到她的嘴边。

“咦，你怎么有两个？两个傻子，哈哈哈……”傻姑眼前似乎已经重影了，她开始胡言乱语。

秦晨刚想让她张开嘴，却听见“咚”的一声，傻姑一头栽倒在桌上，昏睡过去。

“啊这！三年起步，上不封顶！师兄，你可以啊！”秦晨看看柜台上那壶烈酒，对着尹志平嘲讽道。

“我，我是清白的！”尹志平看看昏睡的傻姑，再看看自己亲手倒的那壶烈酒，欲哭无泪。

小白貂从尹志平怀中窜出来，跃到柜台上，舔了舔刚刚装酒的碗，很快，它也开始发作了。

它猛地朝着两个尹志平跳去，却在半空中摔了下去，一头栽倒在地。

“啧啧啧，瞅瞅你们这德行！根据中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我觉得有必要判你们俩一个警告处分！”秦晨环顾客栈，发现似乎此时就他和尹志平是清醒的。

好家伙，场这么快就清好了，师兄果然是专业的。秦晨腹诽道。

他径直走向柜台，挨个拧了拧柜台上的瓶瓶罐罐，最后摸到一个铁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