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贼又不是杀人凶手,她怕什么呢?”若儿不解的问。
但清婉绫并不回答,同样反问道:“是啊,她又不是凶手,她为什么要害怕?这件事难道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
姬贼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呢?
若儿顺着清婉绫的话往下想,可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
夜阑人静,雨停风不止。
廊下灯笼摇摇晃晃,树影沙沙。
清婉绫穿着湿润的衣服跪在堂前,寒风刮过,拂过她贴在额角的发丝,但她却毫无感觉。
反而是若儿,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陪她,冷得瑟瑟发抖。
她“嘶”一声,觉得奇了怪了。
经历了五年的风霜,夫人的身子比她单薄不少,也比她更怕冷,可她现在都冷得上下牙齿打架了,夫人也没有半点反应,这不符合逻辑呀!
若儿凑到清婉绫面前,抬手晃了晃。
清婉绫美眸上下动了动,问,“你干嘛?”
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强忍的样子,身子也很放松,并不僵硬,看来是真的不冷了。
嘶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的身体变差了?
若儿暗自喃喃,对清婉绫摇了摇头。
兀自在她身边继续坐好,没有再说话。
宁静的夜总是漫长。
尤其主仆二人还没事儿做,就这么干跪着,清婉绫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她转头看一眼门外的两个家丁,二人一左一右躲在门边,刚好避开穿堂而过的风,都熟睡了。
她跪的腿麻,索性脚一抬,就地坐下来,和若儿靠在一起。
本来这货就是个不爱守规矩的,那两个看守的人也没打算管,只要一晚到亮不出事就成。
于是清婉绫动了动,他们听到动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很快又继续睡去。
不知不觉三更锣声起。
清婉绫和若儿相互依偎,像树袋熊一般,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在这仿佛大海冰冷无边的深黑色水中,划一只小船,小心翼翼,深怕一个浪头就将船打翻。
清婉绫是掌舵的舵手,承载着二人最初的梦想。
若儿是水手,划着船桨扬帆起航。
她们娇弱的身子靠在一起,小小的手紧紧相扣,似乎只要有彼此的温度,就可以战胜一切。
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宦海中,她们孤独的沉沉浮浮,也勇敢的乘风破浪,只要心还是热的,就永远相信能找到憧憬的净土。
所以相扣的那一刻,二人都无比心安,在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劳累后,倦意上涌。
半梦半醒之间,清婉绫好像听到有人走进来,嘴里说着火快没了,给她们添点碳。
但她实在太疲惫,略略抬了抬眼皮,模糊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姑娘,辨不清容貌,加完炭以后很快便退了出去。
炭火离她们不近不远,添热了以后,身体越发暖和,人一暖和起来就想睡觉。
接着清婉绫又觉得仿佛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但她实在太困了,也没在意,以为是刚添了炭所致,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睡着以后,她就开始做梦。
梦里是一片冰蓝的荒原,原上一马平川,热辣辣的太阳兜头洒下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