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做过啊……
要是没有的话,刚刚白芊芊说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反驳?
再说了,在她眼里他是怎样的人,这个很重要吗?
反正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但紧接着沈卿禾就在想,他这样说的话,是希望她怎样回答呢?
他看起来脸色阴沉沉的,实在有点可怕,不用说都知道,是很生气了。
沈卿禾垂了垂眼,心下跳得快了起来,不由就想起方才在长睢院的时候,他同白芊芊说话时那厉然的语气。
显然那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陆胥的手段有多铁血硬核,沈卿禾尚未真正的见识过,可她多多少少也晓得了一些,便在心里时刻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懈怠。
陆胥到底是那个令人生畏的陆胥。
“夫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沈卿禾想了许久,才轻轻说出这句话来。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率先夸一句,总是没错的。
陆胥却仍未说话。
沈卿禾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好解释道:“枝枝嫁过来,便是夫君的人,自然夫君说什么是什么,枝枝……不会反驳的。”
她确实不反驳,没有人比她更乖了。
可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莫名让陆胥心里更加烦躁。
“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嘛,夫君总不会只娶枝枝一个,只要枝枝生孩子—— ”
沈卿禾顿了顿,下定了决心,道:“只要是夫君的孩子,枝枝都会视如己出。”
她想着,作为妻室,这话算说的很大度了吧。
不止指现在的璇璇,也指以后会发生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会努力做一个很好的妻子,不嫉妒不吃醋,更不做坏事。
陆胥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后眸光压了压,心里憋闷的慌。
想骂人又想打人,可偏偏对着面前的沈卿禾,他又什么都做不出来。
娇气得很,骂不得打不得。
“沈卿禾,你当真是这么想的?”陆胥压着声音,再次向她确认了一遍。
“是。”沈卿禾点头。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不说话,也都不主动开口,直到橘白进来,出声打破了这僵局。
“夫人,方才热着的牛乳现在可是要喝?”
橘白顿了顿,又问陆胥,道:“少爷您要喝吗?”
“滚!”陆胥骂了一声,声音震得人不禁一抖,而后他站起身来,抬腿往外走。
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不见。
橘白被吓到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沈卿禾,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卿禾便更不晓得了。
她自认为刚刚那一段话说的很好,无缘无故的,陆胥怎么就生气了。
而且这一次很明显,他是在生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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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湖边正是清凉。
现下已经入秋,清凉过了头便寒意重的很,走在外头的几个丫鬟都冻得直抖,加快了脚步往屋里走,去避避凉气。
陆胥人就在桥边,看着湖水映出的倒影,许久,一动未动。
半刻后,隐半从后头桃林处过来。
他大概也察觉了陆胥身上气息格外低沉,不由暗暗咽了咽口水,才试探着开口。
“白芊芊晕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
“还有,大公子午后申时一刻回的胧明院,回去之后便再没出过院子。”
陆胥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隐半往前小小的走了一步。
“少爷。”他又唤了一声。
“夫人可歇下了?”陆胥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隐半顿了下,未曾想他会问这个问题,表情颇为为难,只得回答道:“不知。”